他垂著頭,自顧自的說著:「既然各郡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訊息,那阿旬他, 必定是在京城內了。」
「京城內?」蔣府管家有些詫異:「可是大人,京城可是您的地盤, 誰這麼大膽敢」
他話還沒說完,蔣鳴就指了指天:「那位如今也該有這個本事和算計了。」
蔣鳴說的是池宴,「只是,他如何知道阿旬是我的孩子。」
他沒做多想, 反而呲了一聲,是自嘲也是對著池宴的不屑:「若是他早就有這般的腦袋, 本官又何至於此啊。」
管家一直跟著蔣鳴,自然知曉他最初時,還只是想當一個本本分分的權臣。
只是那時他一直對先帝想要立池宴為太子感到不滿,縱使他是池宴的老師, 從小敬重的老師。
管家沉思片刻:「那大人您, 如何打算?」
蔣鳴揉了揉眉心,他向來寵溺自己這個唯一的孩子,從小他要什麼便給什麼, 如此便養出來了個頑劣的性子。
只是,若是相比於千古帝業,那這個孩子,便只能成為犧牲品了。
蔣鳴有些不可置信,難不成他也會和先帝一般,有著過人的才幹,足以統領河山,卻無後繼之人嗎?!
蔣鳴不信命,他沉聲下令:「找,翻遍京城,也給本官找回來。」
管家應下:「只是大人,出師也應有名,您打算,以何理由呢?」
「蠢。」蔣鳴瞥了他一眼:「就說本官丟失了最喜愛的字畫,池宴就是知曉,又奈我何。」
「盯著宮裡的人,若是有什麼動靜,立刻派人來同本官說。」
管家頷首:「是,大人。」
蔣鳴作為太傅,在京中的聲望一直不低。
這事一出,成了京城百姓熱議的話題。
只是不知是哪一方的勢力加入了,這談論的話題中,竟有人說是當今陛下派人到太傅府裡偷的,為的就是將此物贈送給他那心尖尖上的貴妃娘娘。
人在皇宮坐,鍋從天上來。
還在乾清宮裡兢兢業業批閱奏摺的池宴,聽到這時,突然感覺自己膝蓋骨中了一箭。
他手裡捏緊墨筆,死死咬著牙,讓自己的面容不那麼猙獰:「蔣鳴他有病嗎?」
狄旎一進屋子裡,便聽到的這句話。
她忍住了笑意,小聲開口:「這是怎麼了?他又哪裡惹了你?」
池宴一見狄旎來了,他頓時癟著嘴:「阿旎」
面上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叫人看了心生憐惜。
只是狄旎早就看慣了他這副模樣,她走上前去,挑了個矮凳坐著,偏過頭去問總管太監:「你這是同陛下說了什麼?」
總管太監早就習慣了池宴辦政時狄旎在一旁了,他輕聲咳了一聲,便把原委同狄旎說了。
狄旎聽完後,臉上的笑意便藏都藏不住了,眼神投向池宴時,還帶了些憐愛,絲毫不記得自己也在這笑話中佔有一席之地。
池宴瞧見她這副樣子,將批好的奏摺放在一旁,走上前去蹲下來看她:「你就會笑話朕。」
眼神裡滿是控訴。
狄旎笑完之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輕聲咳嗽了下,掩蓋自己方才的「無情」。
她想著方才剛進來時候,聽見池宴說的話,附和著:「我也覺得,蔣鳴估計是有點毛病。」
池宴偏過頭來,他心裡雖有些熨貼,可卻還是癟著嘴,想聽聽狄旎再說些膩歪的話。
狄旎接收到了池宴心裡的想法,卻不動聲色,把話題拉回了正軌。
「明日上早朝,你想怎麼辦?」
提到這個,池宴眼前一亮,帶了些狡黠:「朕自然有辦法,叫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