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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旎不再想這些,轉移了話題:「陛下如今也許久沒去慈寧宮了,不如今日便去看看太后娘娘吧。」

還不等池宴說些什麼來妄圖糾正她的稱呼, 狄旎便繼續說道:「畢竟太后娘娘如今年事已經慢慢高了, 陛下也該先退一步了。」

狄旎說的是上回因著蔣知韞的事,太后娘娘大發雷霆,大罵了池宴一頓。

那時太后正在氣頭上, 自是池宴說些什麼,她都絲毫聽不進去。

可如今這個事已經過了許久 ,狄旎覺著,他們也該坐下來慢慢解開心結了。

便是如今蔣知韞的事不能一五一十地說給太后聽,也總該讓她老人家安心,知曉蔣知韞如今還尚在人世,活得好好的。

池宴沉默了許久,他自然是知道狄旎的意思,只是

他揉了揉臉,撒氣一般的說了句:「那便去。」

池宴打定主意了,便是雷厲風行,還一下把狄旎給帶了過去。

狄旎腦袋一懵,等到回過神來,便已經被池宴給拽到了慈寧宮了。

太后原本見著池宴了,眼裡還閃過一絲的欣喜。

可等看見了他身後的狄旎,臉一下就板了下來:「陛下來這做什麼,可是轉了心意,允哀家去瞻州。」

池宴手心緊貼著狄旎的手心,他沉著聲說:「母后,請恕兒臣難以從命。」

「為何!」太后氣的臉都漲紅了,伸手指向狄旎:「是因為她嗎?」

狄旎一驚,僵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池宴手上力道加大了些,一下就把狄旎的注意力扭了過來。

「不是因為她,是因為蔣蔣知韞。」

池宴先前蔣妃蔣妃叫得多了,如今還有些沒扭過來。

太后囁嚅著:「知韞?」

她長睫一下壓了下來,聲線也壓低了:「既然你知曉哀家去那兒是想為知韞請高僧超度,那你為何還要阻攔。」

太后先前並未同池宴說自己要去瞻州做什麼,如今乍然說了出來,池宴都有些愣神。

不過他感受到手心的溫熱,再度抬起頭來:「可若是蔣知韞她沒死呢?」

在池宴進來時,跟在他身後的總管太監夏公公早就將慈寧宮的侍女都遣出去了,如今大殿內只餘下三個人,自然是開門見山的說了。

坐在上座的太后身子有些僵,半晌都沒說話,只有唇瓣在不斷的翕動著。

「你,你說的是真的?」她聲音有些啞,還帶了些哭腔。

這一句話,似乎耗費了太后大半的精力。

於是等到池宴給出答案時,她一下癱軟在椅子上,雙手緊緊的扶著一旁把手,細細的喘著氣。

池宴有些擔憂,走上前去小聲詢問:「母后,您還好嗎?」

他面上帶了些自責,他不知道先前瞞著自己母后時是錯誤,還是如今告訴她才是錯誤。

太后揉了揉太陽穴,抬起頭來看向自己這個已經能頂天立地的兒子:「阿宴,你說的可是真的?」

還沒等池宴回話,她又說:「你不是看著母后擔心,在騙母后吧?」

「太后娘娘。」狄旎走上前去:「您看這個。」

她雙手捧著一個信封,裡邊是蔣知韞近些日子給她寫的信。

太后娘娘看著信封,心裡有些期盼,指尖發顫著從狄旎手中接過,迫不及待地就拆開它開始看了起來。

大殿寂靜無聲,秋日的暖陽傾斜著灑在大地上,整個皇宮,被光照射著,若是有人站在雲間,怕會是覺得皇宮內連一處陰霾的地兒都沒了。

「好。」過了許久,太后娘娘終於不再吝嗇,從口中吐出一個字來。

她眸子裡有些濕潤,抬頭看向他們時,一個個身影都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