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了一會兒,便把手指,摁在了狄旎的眼皮子上。
狄旎被他越來越近的手指一驚,急忙閉上了眼睛。
等過了一會兒,感受到他的動作時,狄旎腦袋上不由冒出了些問號來。
這是在給她做眼保健操嗎?!!
狄旎感覺自己的太陽穴正在一突一突的,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開口:「停——」
池宴方才正自我感覺良好,聽到狄旎的話,還將臉湊了過去,就離狄旎的側臉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阿旎,怎麼了?」
他頓了頓,又問道:「舒服嗎?」
狄旎不知道為何,覺得自己竟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一絲絲飄飄然來。
她沉默了一會兒:「你這手法,是跟誰學的?」
狄旎突然感覺,自己方才讓池宴給她按摩,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可池宴卻絲毫沒有感受到狄旎的無奈,他撓了撓頭:「小夏子先前,不就是這樣給朕按摩的嗎?」
他垂著頭,思索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好像,好像真的不是這兒」
池宴垂著頭,又感覺自己成了小廢物了:「阿旎,我什麼都學不會。」
看見池宴這一副樣子,狄旎哪裡還捨得再說些什麼,她握住池宴的兩隻手,面對著他,將他的指腹摁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狄旎聲音輕輕的:「就這樣,輕輕的揉。」
池宴跟著她的話,手裡的動作慢慢開始了。
「對,就是這樣。」
池宴眼睛都不眨的,一直盯著面前的狄旎看,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鬆懈。
「阿旎。」
狄旎感覺池宴已經進入狀態了,就想將自己的手放下去。
可剛剛離開池宴的手,下一刻,卻又被他攥緊了。
「阿旎。」池宴的眼神炙熱的,滿是愛意:「我真喜歡你。」
狄旎對上他的眼睛,感覺自己的臉愈發的燙了。
「我」
池宴沒等狄旎說些什麼,就伸出手來將她環住了。
屋內燭光搖曳著,將二人交織投在了影子上,影子與人一般,粘粘乎乎的,親密極了。
「蔣鳴他們,快要動手了。」
池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般甜美輕鬆的環境裡說這事。
他垂著頭:「朕不知道自己會有多少的勝率。」
狄旎心裡有些不安,一下打斷他的話:「放心,一定會成功的。」
池宴忽視了她的話,嘆了一口長氣:「朕放心不下你啊。」
狄旎伸出手來,反握緊了他的手,池宴的手心有些濕,可她卻絲毫不在意。
「沒什麼放心不下的,我還想同你一道上戰場呢。」
「硝煙密佈,血染山河,這一切的一切,我都想和你一起經歷。」
「無論何時,何地。」
池宴忽然感覺自己有些口乾舌燥,他心疼狄旎,不願意她和自己一起受苦。
可同時,他卻也知道,狄旎不是被困在深宮的金絲雀,她是屬於草原的,那一片望之不盡的蒼穹。
池宴鬆開她的手,撫摸上了她的額頭,微微低下頭來,將唇印在了自己的手上。
他們親吻過,很多次,在很多地方。
可這一次,隔著手心手背,純潔的不能再純潔的親近時,狄旎卻不由自主的戰慄了。
從眉心,一路到心裡,暢通無阻。
不知道為何,狄旎感覺自己眼裡閃爍著絲絲的淚光。
她明明不想哭,也不喜歡哭的。
池宴將手移開,就是看見這一幅場景。
他有些手足無措,像個孩子一樣:「阿旎,阿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