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忽然想到,自己姐姐說的。
孕婦,鄰居,小姑娘。
他手頓時僵住了,身體如同浸在冰窟一般,就連指節都動不了。
狄旎斷斷續續哭了很久,看他沒有絲毫安慰,更是心裡一抽一抽的疼。
她伸出手來,推了推他。
可是現在都有肱二頭肌的池宴,比先前的體力只增不減。
狄旎推了幾次,愣是一點都沒推動他。
她愣在原地,嘴巴一癟,差點沒像孩童一般哇的一聲直接哭出來。
只這幾分鐘裡,池宴的腦子已經不知道轉了多少回了。
他緊緊一抿唇,更是把狄旎擁得緊了,他心疼她,不想讓她難過。
「阿旎,這孩子,以後只能是我的孩子。」
嘎?
狄旎一頓,忽然打了一個哭嗝。
她抬頭看向他,一邊打嗝一邊問他:「你說什麼?」
狄旎鼻頭紅紅的,她把拳頭蜷起來,就往他胸口上一錘:「陳世美!負心漢!」
她已經模糊了雙眼,卻還是怒吼了一句:「這就是你的孩子!」
池宴:?!!
巨大的欣喜從腳底一直衝上了腦門,整得他連指尖都有些麻麻的。
池宴感覺自己舌頭都捋不直了:「我的,孩子?」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亮亮的,熟悉的小虎牙依舊抵在下唇瓣上。
狄旎推了他一把,還是沒推動。
可是她心裡委屈極了,眼淚一串一串的流了下來,砸在池宴的心裡。
池宴輕輕將她臉捧了起來,擦拭著豆大一顆的淚珠:「別擔心,」
他的唇輕輕落下,讓狄旎的心慢慢安定了下來。
「阿旎,有我在呢。」
過了好一會兒,狄旎終於緩過來了。
她抬起頭,小聲問他:「你不問問我嗎?」
「問什麼?」池宴下意識說道:「能再遇見你,我就知足了。」
他頓了頓,看向她平坦的肚子,還是帶了些期翼和糾結:「他……」
狄旎握住他的手,將大掌放在小腹上。
如今雖還未未顯懷,可池宴溫熱的掌心,還是讓她心頭一顫。
「我前天才回來的。」狄旎抿了抿唇:「我以為我只是和那次一樣,沒想到,把他也帶過來了。」
狄旎用的是「回來」,卻也在池宴的意料之中。
他隔著衣服,蹭了蹭狄旎的肚子:「我來這,十年了。」
池宴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
狄旎一頓,有些不可置信:「十年?」
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問他這些年過得好嗎?
問他有沒有遇見喜歡的女生,朝氣蓬勃。
問他,現在是不是孤身一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孕期的敏感,狄旎張嘴吸進的涼風,在她胃裡翻騰著,攪動著她難受極了。
「嘔——」
狄旎一把推開了池宴,跪在垃圾筒前,吐著酸水。
她胃裡的東西,早就被吐得一乾二淨了。
池宴頓時慌了,他握著門把手,卻急的三兩下都沒開啟。
等到他終於開啟了,便急忙去隔壁把他老姐給拉了過來。
「姐,阿旎這是怎麼了?」
池驕剛剛還在和自己爸媽打電話,剛掛了就被池宴扯到隔壁來。
池宴一臉急切與擔憂,叫池驕有些吃了一驚。
她從來沒見過自己弟弟這樣,至少有記憶以來,他便再也沒有這麼著急,迫切的擔心一個人。
池驕走上去,拍了拍狄旎的背,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