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 她的唇就貼在他的面頰上, 呼吸溫甜。
薄御臉上一麻, 忙抬手捂住側臉, 把她溫軟的唇擋開,遂壓著嗓子跳腳地低喊:「起、起來!」
礙於窗外有聽牆根的丫鬟在,他不敢喊太大聲,這樣一來, 根本叫不醒她。
薄御無法,只好坐起身,把她往裡推了推,睡得迷迷糊糊的人翻了個身,夾著被子不動了。
薄御輕輕送一口氣,替她捏過被角後,起身下了榻。
帳外的空氣帶了剔透的冰冷,讓發燙的臉降了溫。
他飛快地穿上錦衣,呼吸凌亂。
這樣…還怎麼睡?
經過這麼一茬,就連共處一室,他都做不到了。探了探屋外的動靜,沒有猶豫地從後窗躍身而去。
……
寂靜的雪夜,風帶了刺骨的寒意。
遙遠的驛站,有人策馬路過。
馬背上的人神色疲憊,身上狐裘積滿落雪,看樣子,是風塵僕僕遠道而來。
店家給客人上了熱騰騰的湯麵,見狀,好心吆喝了一聲:「公子坐下來歇會兒吧,夜裡風大雪大,睡一覺等天亮了再趕路也不遲!」
馬上的人側目看來,店家這才瞧清他的容貌,不由愣了愣,他開店十幾年,和形形□□的人打過交道,可這般俊美的公子,卻還是頭一回見。
但見那人一拉韁繩,停下來問一句:「店家,從這裡到龍城還需幾日?」
「若是日夜兼程,最快可在三日後抵達。」
「多謝!」
那人扔下一錠銀子,猛夾馬腹,很快消失在風雪中。
店家握著銀子微微失神,自語道:「這麼趕?坐下來吃點熱的再走多好。」
他是不知,沈炎此刻心急如焚。
從流火到此處,他只在渡河時小睡過一會兒,其餘時間都在披星戴月地趕路。他承諾過七日內趕到,就絕對不會食言。
沿途奔波使他的體力幾近極限,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點開雲櫻的頭像,發了一條訊息——
沈炎:我還有三天就到,你收拾一下行李,有機會的話可以跟龍城的同學道個別,這次離開,可能很久都不會再見面了。
如今是凌晨三點二十四分,那一頭的人,怕是正酣睡在夢裡。
他垂眸,眼底疲憊散盡,溫淺的漣漪緩緩漫開。
雲櫻櫻,很快又要見面了
他摸過水袋,仰頭灌下幾口早已冰掉的水,攏了攏風帽,繼續趕路。
……
他的訊息,直到第二日清晨才被雲櫻點開。
女子眼中還蒙著睡意,長發垂過臉龐,襯得唇色有幾許蒼白。她盯著螢幕,神色漸漸清明,手指卻凝在鍵盤上,許久才回了一個「好」字。
撩開垂地的紅帳,視線的正前方,一人側身而立,溫吞的日光勾勒出他凜冽的輪廓,從眉眼到薄唇,都冰雕雪塑般精緻。
察覺到她的目光,薄御微微偏頭,目光短促地交匯,旋即觸電般移開。
清雋的面容似掃了胭脂,浮起淺淺的紅,襯得那五官越發清貴絕艷。
來夜央這麼久了,雖說也見識過不少俊逸公子,可不知為何,面前的這張臉,卻總帶給她初見時的驚艷感。
好似,看無數遍都不會厭。
「醒、醒了。」他開口,聲音沙啞緊繃。
雲櫻忙回神,起身隴上外衣:「昨晚…我不小心就睡著了,之後…沒給你添什麼麻煩吧?」
麻煩倒稱不上,只是逼得他跳窗出去吹了一夜的冷風。
薄御抿緊唇,顯然不想再回憶昨晚的狼狽,倉惶地轉移了話題:「沒有,我替你叫丫鬟進來。」
他走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