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她又朝床邊走來,似乎是準備躺到床上休息一會。嚴良嚇得脖子一縮,趕忙藏好,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嗯?” 床邊響起一聲懷疑的聲音,嚴良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妙。 床上的床單被褥顯然有被人壓過的痕跡,慕容灩一眼瞧出端倪。下一刻,她陡然想到了什麼,神情霎時間變得冷若冰霜。 嚴良心裡砰砰狂跳,蜷縮在地上,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目光裡滿是驚懼之色。 在一陣悄無聲息當中,慕容灩那厲鬼一樣的臉龐緩緩出現在他的眼前! “誤會……誤會……你爹沒跟我說……你的房間也在這,我……我以為是……哎!!你要幹嘛!別!別!我又不是故意的!救命啊!殺人啦!” 在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中,他被從樓梯口一腳踹了下來,摔了個狗吃屎。嘴巴上更是殘留著一片血紅的掌印,鼻子裡滲著絲絲鮮血。 趴在地上哀嚎了一陣,剛想爬起身,慕容灩直接從他背上踩了過去,又讓他啃了一嘴泥。 “哎喲……你個死賤貨……又沒脫光……至於麼你……”他狼狽不堪地爬了起來,心裡一陣憋屈。 院子裡有石桌石凳,他走過去坐下,將褲管拉起來一看,腿上紫了兩塊,不禁又在心裡把慕容灩強姦了兩遍。 抬頭朝樓上仔細一看,原來樓上有兩個房間,緊挨在一塊,靠裡的那間顯然才是慕容恬的房間。 “那丫頭到底躲在哪?相公我被欺負成這樣也不知道出來救我……” 轉念一想,“老丈人說要先把她哄高興了她才肯出來見我,這麼說,她現在有可能就躲在什麼地方偷偷看著我呢。” 他站起身來,四顧一圈,突然又看向那木人樁,心想,“過去都是你打樁給我看,今天,我打給你看一次吧。” 於是走到木樁前,學著慕容恬的樣子,假模假式地打了起來。打木人樁需要熟練的技巧,良好的身體協調,以及敏銳的反應速度。像他這種沒玩過的,與其說打樁,不如說是在被樁打。 乒乒乓乓每隔兩下,就夾雜著他一聲慘叫,模樣既滑稽,又有些招人心疼。 “這個傻子……跟你說你打不起來……”慕容恬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嘴角微微揚起,眼中閃動著一絲晶瑩。 “行了,別打了,再打把自己打殘了。”她走到小樓前,淡淡說道。 “恬恬!”嚴良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胳膊腿腳,一臉驚喜地跑上前來,拉著她手道,“對不起,我來晚了。前陣子忙昏頭了,我早就想來找你的。” 慕容恬還從未跟他有過肢體接觸,臉色微有些泛紅,偏過頭說道:“你來找我幹嘛,你不是都要休了我麼。” “哪能啊,我那天說話不過腦子,你千萬別往心裡去。我哪能休了你呀,我寶貝你還來不及呢。” “你不是嫌我當街吵鬧,是個潑婦麼?” “這……誰都有個著急上火的時候嘛,我那天一上來態度也不好,我的錯,我反省。” 見他認罪態度良好,慕容恬心裡的怨氣消退不少,跟他一起到石桌旁坐下,嗔怪道:“母親還說你過幾天就來省城接我,結果我都回來有一個月了,你這陣子都在忙些什麼?” “就是生意上的事啊,我跟你說,我設計了幾套女裝,現在在青州城賣得可火了。其它還有酒坊、酒樓、天香閣一堆的事情……” 他正說得眉飛色舞,突然瞥見慕容恬臉色不對,趕忙話鋒一轉,“呃……我知道,這些都是瑣事,哪能跟你相比,所以我說我昏了頭了嘛。別生氣啦,回去我定好生補償你。” 慕容恬未置可否,沉默片刻,淡淡問道:“你和那個蘭月晴,是認真的麼?” 嚴良神情一僵,隨後坦然說道:“當然是認真的,我喜歡她,我想娶她。” “可她……” “她是出身風塵,但她是個好姑娘,任何人都沒資格瞧不起她。” 跟蘭月晴在一起的這些天,蘭月晴自是將自己的過往全部說給了嚴良聽。 “她母親也是風塵女子,她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十歲以前,她一直跟她母親四處漂泊,艱難度日。後來她母親病重,將她託付給了平江府一個故人,那人是一間的青樓的老鴇。 十六歲那年,她第一次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