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席之後,嚴良閒來無事,想了想,去往了城外大營,打算找許老爺子聊聊。 “北方瘟疫橫行,太子處置不力,惹得皇上不快,所以巡幸江南的美差落到了二皇子頭上。他來江南吃喝遊玩一圈,輕輕鬆鬆回朝廷表功,太子忙前忙後,卻落得一身埋怨,皇上對這倆兒子,的確是偏心的很吶。” “這麼說來,太子當真無才?” “也不盡然,北方瘟疫爆發之時,國庫空虛,太子兩手空空跑去北方賑災,能做出什麼事來。後來等到江南財賦運抵國庫,才使得局面大為改善。可那時已是哀鴻遍野,死難無數。皇上聽說了各省慘狀,就把那無名火撒到了太子頭上。” “哎喲,那這皇帝老爺子的確是偏心,我都懷疑太子是不是他親生的。不過由此也能看出,二皇子那賢德的名聲也是水份十足。” “沒辦法,有皇后天天吹著耳旁風,皇上心意動搖也是在所難免。照如今這局勢來看,倒真不適宜跟二皇子鬧得太僵,至少面子上還是得和和氣氣。” “我對他夠客氣了,涼山的地,二話不說給了他兩成。他什麼都沒做,白落這麼大個便宜,還想怎樣?而且還一心給我拉皮條,那話讓我怎麼接?” “總之面子上你還得應付著,不要讓他抓住明的把柄。南邊的事情抓緊幹,北邊嘛……便宜行事。六王爺已被你逼到死角,弄不好會有驚人之舉,萬不可太過冒進。” “誰說不是呢,其實華陰、安慶兩地我壓根不想這麼早進入,這不是沒辦法麼,偏偏面子還得做足,不然沒法交代。上次我幾個大舅哥成了犧牲品,下次指不定就輪到誰。” “嗯,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出門在外帶足護衛,除了使點暗殺手段,六王爺和太后拿你也沒什麼好辦法。” 離了大營,嚴良直奔會所,跟蕭湘許漾她們膩歪了半天,次日又帶著黎茉王青禾她們逛了一天的街,然後便打算次日返回青州。 前來參會的各省富商官員以及京城來的大官們,近兩日也都紛紛返程。 傍晚,梁羽琦站在溱陽樓上,憑窗眺望,湖面吹來的冷風,讓他的臉色也顯得有些陰沉。 “該死的賤商!竟當真如此放肆,若非父皇有過交代,我豈會對你笑臉相對!” 他暗暗咬了咬牙,雙拳攥緊,躊躇良久,終是嘆了口氣,帶著滿心的憤懣與不甘,喚了一聲,“來人!” 一個模樣恭順的小廝匆匆走來,躬身拜道:“殿下。” “拿我的名帖去南興商會,請嚴會長今晚前來赴宴。”他極力耐著性子,和聲說道。 “是。”小廝當即離去,準備好了名帖,出了溱陽樓直奔商會會所而去。 天色漸沉,夜色將至,小廝腳步飛快,不敢耽誤。不多時,來到了商會大門附近,卻是停下腳步,回頭四顧一圈,見無人注意,遂將名帖在懷中藏好,接著走進了離會所不遠處的一條小巷裡。 巷子裡四下無人,他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裡,等了約摸盞茶功夫,又大步走了出來,四顧一圈之後,取出名帖拿在手上,又快步返回了溱陽樓。 “回殿下,嚴會長說今晚家中有事,不便前來。”小廝雙手捧著名帖,躬身說道。 “什麼!?”梁羽琦聽得怒不可遏,神色陰鬱至極,“這個賤商!居然如此不識好歹!本皇子的邀約他都敢拒絕,真是好大的狗膽!” 站在原地,沉思片刻,怒甩衣袖道:“準備車馬!即刻返京!” “是。”小廝當即領命離去。 梁羽琦氣得咬牙切齒,暗暗心道,“嚴良這廝目無皇親,恃才傲物,何其狂妄!既然不能為我所用,他日必成禍患,理應儘早除之!” …… 次日清晨,嚴府門前,車馬準備停當。 “湘湘,漾漾,錦瑜,你們得空就回青州住兩天,別太辛苦了,商會里的事能代勞的讓別人代勞,不用事事親力親為。” “知道啦,我們每月都會回青州住幾天的,母親一直嘮叨,聽得我耳朵都快長繭子了。”蕭湘笑道。 “就是,我們在家多待一天她就說我們偷懶,少待一天又說我們不顧家,反正裡外不是人。”許漾嘀咕道。 “是啊,我都不明白她對我的衣著哪來那麼大意見,穿得素點說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