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嚴良一行動身前往安慶。 六月初從福臨動身,轉了一圈到安慶,已然是六月末,夏日漸去,秋意襲來。 不得不說葛小姐當真聰慧,做生意這點事對她來講就跟玩一樣。跟嚴良在一起這麼久,耳濡目染之下,商會里的那些生意,她早已頭頭是道。 兩個多月的功夫,南興商會在安慶省遍地開花,酒水、成衣、茶葉、絲綢等主要商品已然暢銷全省。 在各州府設立了四處會所,兩處教坊,開辦了十二座工坊,各類店鋪近百間,平均每天都要新開一兩間店鋪,下轄員工超兩千人,可以說壕無人性! 之所以發展如此迅速,一來當然是因為商會的各類商品物美價廉,二來葛小姐及手下的一幫強兵猛將非常給力,第三嘛,自然也離不開官府的支援。 安慶巡撫祝名山可是得到過樑羽清的親口授意,要支援南興商會在安慶的發展,他敢不上心麼。 不過嘛,要說葛小姐畢竟是葛小姐,狀元之後,手腕比嚴良的大腿還粗,那是當真聰明。 別看南興商會在安慶搞得熱火朝天,業務呈井噴式爆發,但她在這裡做的這些生意,什麼酒水、成衣、開酒樓、開窯子、開玉鋪啥的,這些跟搞六王爺有關係麼?對切斷六王爺的財源有幫助麼?對華東華陰兩地有影響麼? 屁都沒有! 那她搞這麼猛幹嘛? 賺錢呀!另外,做給皇上看呀! 她利用官府的支援,大力拓展業務,幫助商會迅速搶佔安慶市場,以極高的效率給商會實現盈利。 再者,皇上派人過來一看,用不用心?賣不賣力?我葛才女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態度端不端正?對您皇上老爺子交代的事情是一點不敢怠慢。 如此一來,既給商會實實在在賺到了錢,又讓皇上那邊無話可說,同時還給嚴良爭取了時間,讓他在閩南搞東搞西,遛海盜,娶郡主,玩得不亦樂乎。 一舉數得! 當然了,葛才女有沒有做點實事去針對六王爺呢?當然也做了,收集資訊,制定策略。 夜晚,省城會所,嚴良和葛玉真幾人相聚一堂。 “這些時日,我派了上百人前去兩省探查情況,把情況大致瞭解清楚了。在我看來,反倒是華東省簡單一些,而華陰省有些棘手。”葛玉真緩緩說道。 “嗯?怎麼說?”嚴良笑問。 此次一到安慶,見這邊局面大好,遠遠超出他的預期,他對葛才女當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真正的才女就該像她這樣,下得了廳堂,上得了蕩床,既能小鳥依人,又能獨當一面,寫得了詩詞文章,開得了青樓樂坊,全才! 葛玉真笑道:“華東省內都是正經生意,跟江南往來頗多,跟咱們的業務也多有重合,咱們有的是手段打壓他們。 而華陰省內,盜匪叢生,黑惡橫行,各行各業幾乎都被黑道把持,官府都怕他們。六王爺就是透過這些人,控制了華陰省。 這些人做事不擇手段,不講規矩,跟他們沒法好好做生意,所以,想靠經濟手段來打壓他們,怕是行不通。” “這樣啊……”嚴良手指敲擊著桌面,凝眉沉思,喃喃自語道,“如此說來,怕是又得走點野路子了……” “哈,相公又要走什麼野路子?”葉離秋和歐陽倩頓時兩眼放光。 蘭月晴也滿是好奇,“總是聽你們說,我還未親眼見過,相公的野路子向來思路清奇,這次又有什麼鬼點子?” 嚴良想了想,對葛玉真問道:“對華陰境內的黑惡勢力,有探查到什麼資訊麼?” 葛玉真蹙眉道:“比較難,那裡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此前派去的人,有好幾個都沒能回來。整個華陰省幾乎就是個大土匪窩,各方勢力錯綜複雜,根本理不清頭緒。” “嗯,這事也實在是難為你了。”嚴良微微一笑,所幸這次帶了專業土匪過來,於是轉對白雲鳳問道,“雲鳳,你對華陰省內的情況有什麼瞭解麼?” 白雲鳳娓娓說道:“當年我跟我哥從北方一路漂泊,來到江南,其間還的確在華陰待過一陣。 不過,正如玉真所說,那裡的勢力太過繁雜,互相之間一會稱兄道弟,一會鬥得你死我活,實在是太亂了。 當年我和我哥也是因為受不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