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大殿中頓時變得寂靜無聲。 販賣私鹽可是重罪,朝廷嚴令禁止的,南興商會在江北一帶販賣私鹽的事,幾乎是明著來的,許多人都心知肚明。當然,眾人也都能品出其背後的隱意。 南興商會向來奉公守法,買賣做得正當,納稅納得積極,販鹽生意一直都是恪守朝廷法度的,為啥會突然在江北販賣私鹽?此舉對誰造成的打擊最大? 加上前不久,他協助官府一舉將華陰省內的匪幫全給端了,販賣私鹽的目的已然不言自明,誰敢說啥?江北各省的官府全都是幹看著你違法犯罪,屁都不放一個。 主打一個你玩得開心就好。 但犯罪畢竟是犯罪,在場的文武官員沒人能替南興商會辯解一句,翻遍了朝廷法典也找不到一條,能說販賣私鹽是合理合法的。 就照南興商會販賣私鹽的規模,把嚴良誅九族都夠了。 “這個……啟稟太后,小民此舉,屬實是有隱情。”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嚴良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先是衝梁羽清飄去一個眼神,然後從袖中取出明皇玉飾,坦然說道,“我的所作所為全都是奉了華清公主之命,還請太后明察。” 眾人聽得一片譁然,不是驚訝於事實真相,而是驚訝於你小子的膽量,對公主上將潑髒水,你是潑得一點不帶猶豫,一點不帶保留啊。 梁羽清臉色也有些泛紅,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嚴良反正是一臉無辜,事情本來就是你讓乾的,把我往火坑裡推,不準備繩子拉我上來的?靠! 至於怎麼拉我上來,那是你和皇上老爺子該考慮的,反正我躺平,接下來看你表演。 現在還不到弄死這小子的時候,梁羽清能咋辦,只得緩緩站起身來,淡然說道:“本宮此舉乃是為了引出江北一帶的私鹽販子,好將他們一網打盡,後續自有行動,各位靜待觀看就是。”說罷又坐了下來。 聽得此言,眾人皆是默不作聲,誰特麼敢作聲?作聲就是作死!連太后也被這不要臉的孫女給整得無語。 鍋全甩公主頭上了,搞嚴良都未必搞得動,搞這個上將,太后自知她那把老骨頭肯定是不行了。 要不怎麼說公主上將耐造呢,嚴良偷笑一聲,衝公主遞去一個讚許的眼神,換來對方一個大大的白眼。 太后突然來這麼一出,明顯有些不合時宜,此刻,皇上的臉色有些沉了下來,朝太后瞥了一眼,見她沒有繼續發難的意思,想著將事情就此拂過。 淡淡開口道:“近兩年,南興商會推動江南一帶的經貿發展,積極配合官府,大力整治匪患,令朝廷的財政狀況大為改善,功不可沒啊。” 戶部尚書錢海潮第一個跳出來接話,笑著道:“皇上所言極是,去年年底,微臣籌備此次壽宴之時,本還有些擔心,直到江南賦稅入庫,才算是把手腳放開了。” 皇上哈哈笑道:“喲,照這麼說,咱們今日吃的這頓壽宴,算是嚴良請客嘍。” 眾人聽得哈哈一笑,嚴良起身連道不敢,殿中的氣氛再次變得活絡起來。唯有太后神色平淡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絲毫不見喜氣。 先是鮫珠,再整這麼一出,嚴良頓時成了全場焦點。雖說他身無功名,論身份在所有人當中最是卑微,但在場的一眾權貴卻是鮮少有人敢於輕視。 不過,少歸少,有還是有的。一輪酒喝完,坐在駙馬爺張昭身旁的西平公主開口了。 “嚴良,聽說你是開青樓和酒樓起家的,怎麼都是些輕賤營生?你就不會做點別的?”話裡明顯帶著刺。 她可是皇后一黨的,皇后剛剛收了鮫珠,沒臉開口,她自是要冒出來當惡人。誰讓你不送顆鮫珠給我,賤商! 嚴良笑著道:“回公主的話,我的確就擅長做點輕賤營生,在我們行商者看來,能賺錢的營生就是好營生。不瞞您說,我扶貧的錢就是開酒樓掙的,剿匪的錢就是開青樓掙的。 真要說起來,打敗那些土匪,我天香閣裡的姑娘們可都是出了大力的。” 眾人聽得哈哈一笑,皇帝也不禁莞爾,照嚴良的邏輯,今天這頓壽宴,也是他青樓裡的姑娘請的。別說,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真就是這麼回事! “哼,商者自輕,你也真是不害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