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拱門前,榜單高掛。 密密麻麻的人群一早就將那裡圍得水洩不通,潮水般的議論聲鋪天蓋地。 “嚴公子高中解元!?哈哈哈!日了狗了哇!” “解元就是內褲絕殺的那哥們?那個商戶?哈哈哈!笑死我啦!” “一個連馬都不會騎的人,居然中了武解元??尼瑪……” “這哥們用內褲當暗器,思路清奇,也不知兵法和謀略是怎麼考的?不會是內褲做餌破胡虜,胸罩勾引滅土匪吧?哈哈哈!” “我懷疑這哥們是不是把主考也給買通了,這財力,深不可測呀!” 人群裡,歐陽兄妹愣愣地看著榜單,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歐陽修不負所望,榜上有名,排名第五,成績不錯。 不過不知道為啥,他此刻就是高興不起來,看著排在第一位的那鮮紅的兩個大字,直感覺像是吞了滿嘴的蒼蠅,說不出的難受。 歐陽倩的目光變幻不定,一會滿是驚奇,一會難以置信,一會有些好笑,一會……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他真的考中武舉了,而且還是解元!他一個不會武功的商戶……後面兩場他可沒機會投機取巧,他……他真的……” 這一刻,她的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化開了一樣,感覺是那樣的溫暖,而又夾雜著絲絲甜蜜…… 同一時,站在人群中,痴痴呆呆地盯著榜單頭名名字的,還有許漾等一眾官宦子弟。 “這……這怎麼可能?咱們加了十分,總分還沒他高?他第一場三十五分,後面的兵法跟謀略得是得了多少分?” “是啊,主考到底是怎麼判的分?那小子又是怎麼做的答?會不會搞錯了?” “休要胡說!夏侯老將軍和許大人,你認為他們誰會判錯?而且是頭名解元的分,怎麼可能錯!” “這……他……他一個輕賤的商戶啊……怎麼會這樣??”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不敢信,更不願意相信這麼一個事實。 許漾此刻的心情複雜極了,原本她對嚴良是一百個瞧不上,前兩天在湖邊發生的事,更是讓她羞憤欲死,幾乎都有點沒臉見人。 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極力想要去恨嚴良,偏偏又恨不太起來。 那天他到底有什麼錯?是她主動想去挑釁的呀,他以德報怨,救了她,無端變成個落水狗,還捱了一巴掌,冤不冤? 此刻再看他居然高中解元,曾被她視作輕賤之人的商戶,居然力壓所有官宦子弟和武林高手,獨登榜首。 “兵法是夏侯伯伯評的分,謀略是我爹評的分,怎麼可能有錯。他們二位,都對他……如此認可?他一個商戶,為什麼會懂兵法?為什麼會懂剿匪?” 她再不敢對嚴良有任何輕視,甚至,再不敢對商戶,有任何輕視。因為不僅是嚴良,另一個商戶考生,蕭安,同樣榜上有名…… 校場裡的大營中,夏侯烈和許信相對站立,在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本奏摺,那是夏侯烈八百里加急,呈遞京師,請皇上覆核的奏摺。 連同奏摺一起遞上去的兩份答卷,沒有隨奏摺一起回遞回來。此刻,奏摺攤開,上面有鮮紅的硃批,“三十”,只有這兩個字,別無其他。 夏侯烈和許信的眼中,透著震驚,與欣慰…… “哈哈哈,這小子……真是神了……”良久,夏侯烈開口一笑,臉上紅光泛起,整個人都彷彿年輕了幾歲。 “走吧,咱們出去看看吧,他應該快到了。”許信眼中流露著絲絲期待。 “這小子一心從商,若是前來從軍,他就不能再接觸商道了,你說他會來麼?”夏侯烈微微一笑。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許信一臉淡然,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後二人一起出賬,往校場大門口而去。 “夏侯老將軍和許大人來了!” 門口的人群見二人到來,很快停止了喧譁,全都凝神注視。 “傳令官可曾歸來?”來到大門處,許信對一旁的許衝問道。 “應該快了。”許衝恭敬應道。 果然,過了沒多久,傳令官快馬歸來,圍在大門前的人群很快讓出一條道來。快馬來到門前停住,傳令官下馬跪地,大聲稟道:“夏侯將軍!許大人!嚴解元已登船返回青州,只命小人帶回一副字!” “念!” “商賈亦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