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良說劉清的手段狠,指的可不是她一長矛把人捅死,他的意思是,一個朝廷命官,手握兵權的三品節度使,就這麼被她毫不猶豫給捅死了。 就是總督大人在這,也不敢這麼幹啊…… 就是個王爺在這,也不敢這麼幹啊…… 這個劉清,得是個什麼身份,才敢如此下手無忌…… 想到此處,答案已然呼之欲出,“公主打底,而且是正牌的那種……不像晴姐姐……如此說來,她跟晴姐姐就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了……難怪……” 解決了康緒,剩下的事情便再無阻礙。萬餘府兵立即退回府營,現場留給許衝帶人處置,歐陽濟也帶著督標營的人離去。 臨走前,他們跟許沖溝通好,後面很快會找個合適的理由,將狄英兄弟等人移交督標營,再由總督大人下令成立專案組,對他們進行審問。 由於事先就知曉了狄英等人的部署,他們埋伏在各處要道以及碼頭的大批人手,全都被許衝他們一鍋端,足有好幾百人。 至於三英幫的那幫人,自是恢復本來身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該幹啥幹啥。所有人不得輕提三英幫的事,他日若有需要,隨時重出江湖。 自始至終,三英幫只存在於江湖傳聞,並未在官府留下案底。理論上來講,到底有沒有這麼個幫派,那都得打個問號,更別說他們犯下過什麼罪過。 就算英氏三兄弟現在大搖大擺地走進府衙,承認身份,官府都沒法給他們定罪。 沒有原告啊。 這也是嚴良在演戲的時候,兩船貨被劫,卻一直壓著不報官的原因。 自此,一場陰謀消散於無形,而且還給了省內殘存的黑惡勢力致命一擊,可謂全功畢盡。 這一夜的事情鬧的轟動無比,第二天一早,訊息如風傳遞,舉城震驚!百姓們拍手相慶,官老爺們瑟瑟發抖,黃馬兩家惶惶不可終日…… …… “砰!!” 河間知府賀寧的府中,六王世子梁燁將一隻茶碗狠狠摔在地上,碎瓷片散落四濺,茶水將地毯浸溼了一片。 堂下跪著一人,正是那些白鬚翁。旁邊坐著一人,正是知府賀寧。而主位上還端坐著一人,乃是個雍容華貴的美婦人,她正是梁燁的母親,六王爺的王妃。 “狄英狄仲那兩個廢物!還說什麼計劃周密,萬無一失,居然完全落入了嚴良那個賤商的圈套裡!一開始就不該心存僥倖,就該直接殺了那兩個廢物!居然還把燭明也搭了進去!” 聽了白鬚翁的稟告,梁燁厲聲痛罵,神色陰沉到了極致。 白鬚翁嘆氣道:“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只是萬沒想到那英氏三兄弟居然……反了水。” “什麼萬沒想到!說到底還是那兩個廢物識人不明!那等見利忘義之徒豈可輕信,這麼重要的事情豈能與之共謀!” “老奴事前也有些不放心,故而讓康大人帶兵兜底,心想著有萬餘府兵做後手,怎也能將局面控制住,沒成想……竟殺出那樣一位人物。他手持御賜令牌,實在叫我等力不能及啊。” 梁燁自然清楚劉清的身份,面目猙獰地站在那裡,緊咬牙關,氣得瑟瑟發抖。 賀寧面如死灰,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他很清楚,狄英兄弟等人的落網,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康緒的橫死當場,只怕就是他的榜樣。 “說到底,還是黃風寨,滅得太出人意料了……”良久,他喃喃自語道。一想到局勢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樣,直感覺像做夢一樣。 試想,黃風寨在常樂府根基何其深厚,自身實力不弱,又有官府做保護傘,黑白兩道誰能輕易撼動它?可偏偏它就在一夜之間灰飛煙滅,只留下狄英狄仲兩個光桿司令…… 白鬚翁沉聲道:“此事說到底還是壞在那位嚴會長手上,怎也想不到,他竟能同時收攏涼山和御劍山莊正反兩股勢力,否則黃風寨豈會輕易淪陷。 這次的三英幫也是一樣,我們下了重金,可結果……還是不如這位嚴會長出手大方啊。” “嚴良!?”一提到這名字,梁燁便怒不可遏,獰聲道,“區區一個賤商,竟真敢與我六王府為敵,我這便從華陰調人過來,我倒不信殺不了他!” “燁兒!不可魯莽!” 這時,王妃開口了,柳眉微蹙,聲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