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面前的金茂更懵,臉上的酒水都顧不上抹去,呆愣愣看著兩人親暱的姿勢,半晌擠不出話來。
又是一杯香檳潑到臉上,伴著一聲嘲諷:「你嗎?」
金家再囂張也囂張不到薄家頭上去,金茂敢欺負謝悠悠,但是薄蘭棲,他半點不敬都不敢流露。被連潑兩杯酒,他還得裝孫子賠笑臉,順著對方的話應道:「是,我在說我自己。」
很顯然,薄蘭棲並不滿意這樣的回答,目光落在他身上,臉色不見絲毫緩和。
金茂想不出他為什麼突然冒出來,又為什麼有這番舉措,何況現在也沒時間給他想,見他不滿意,便暗暗咬了咬牙,狠下心往自己臉上扇了一嘴巴:「我賤!我嘴賤!不小心冒犯到您!」
見這人還沒搞清楚狀況,薄蘭棲垂眸看了眼謝悠悠,提醒道:「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是她。」
要他給謝悠悠這女人道歉?
金茂一聽這話,臉霎時憋得通紅,都想甩頭走人了!管它媽什麼後果!可要真那麼做了,他這個豪門少爺是別想當了,金家也會跟著遭殃,他爹為了保住金家肯定暴打他一頓,捆去薄蘭棲面前賠罪,到時候就不是一聲道歉能解決的了,他估計得給謝悠悠磕頭!
媽的!為什麼?
薄蘭棲不是看不上這女的嗎?幹嘛要站出來幫她出氣?難不成謝悠悠還真把人勾搭上了?那玄卿算什麼?一個被她吊了那麼多年的可悲備胎?
心裡慪得要死,可權衡利弊後,他還是不情不願說了句:「對不起。」
他以為這樣就算完事,結果下一秒,又一杯香檳迎面潑來。
面前的男人睨著他,神色帝王般倨傲:「聲音太小,聽不見。」
已經有人注意到這邊的異況,陸陸續續投來疑惑的目光。
金茂可受不了被圍觀道歉的屈辱,趁事情鬧大前,索性眼一閉,心一橫,拔高分貝大聲道:「對!不!起!」
「稱呼被你吃了?」瞧出他毫無悔意,薄蘭棲語氣更厲,「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看著她,好好道歉。」
知道這事沒法糊弄過去,金茂哆嗦了下,強迫自己壓下所有不滿,扔掉顏面,對著謝悠悠鄭重其事地鞠了一躬,聲音洪亮地說:「謝小姐對不起!剛才一時衝動冒犯到您!懇請您原諒我!」
已經有人好奇地聚集了過來。
謝悠悠也不想生事,壞了姐妹大喜的日子,便定了定神,姑且原諒他:「沒事了,你走吧。」
金茂沒動,抬頭打量薄蘭棲的表情。
謝悠悠也意識到自己說話沒有分量,於是也跟著仰頭看向身後的人。
半攬著她的人在這時低了頭,兩人面容離得很近,近到能從他眼裡清晰地看到她的慌亂閃躲,以及那份無地自容。
她不自在地錯開視線:「他道歉了,這次就放過他好了,你也不想秦浩的婚禮鬧出不愉快吧?」
這番話才讓薄蘭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雖然從記事起便知道,他所擁有的一切能讓燕城豪門圈裡的任何人俯首稱臣,但他從來不屑用身份壓人,只是剛才一來就聽見金茂那句刺耳的「賤不賤?」,下意識便這麼做了。
稍微找回點理智,他斂了斂唇,對著謝悠悠低低「嗯」了聲,然後抬頭看向金茂,目光不減絲毫警告:「你欠她一個人情,記住了。」
欠人情他是沒記住,但有一點記住了——
以後別惹謝悠悠!
金茂連聲應好,一刻都待不下去,得了薄蘭棲首肯,直接弓著身子逃難似的跑了。
謝悠悠看他嚇得屁股尿流的模樣,沒給面子地噗嗤笑出聲。
只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看著橫在腰間的那隻手,她眼皮跳了跳,心說哪有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