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被處理好的魚膠已經經過章遲特殊處理後變成了燉鍋裡面一鍋補湯,裡面那絲奇異的味道徹底被激發出來。
章遲獨自一人在餐桌上正襟危坐,像是在面臨多大的難題似的。然後,他用調羹嘗了一口,慢慢地嚥下去後,眉頭卻緊緊地皺起。
很像白天在茶樓裡素菜裡吃到的那股鮮味,但是又不是完全相同。章遲完全沉浸在有關那股鮮味的回憶裡,直到面前的一小碗湯冷了都沒察覺。
那股鮮味的原材料應該不是魚膠,章遲思忖著,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大膽的猜想彈出。
如果說,這魚膠是在形成過程中不小心沾染了那股味道呢?這樣的話,應該就能說得通了。只是具體在魚膠成形的那個過程,他就難以推斷了。
【明天再去問問楊老闆。】章遲這樣想著,順便把面前的湯水喝了個精光。
晚上十點,生物鐘準時的他進入睡眠。窗簾被他拉了起來,可能是窗戶沒關進,有細細的微風吹了進來。樓下的夜生活還在繼續,生活中的煙火氣讓章遲格外安心。
只是,等到半夜,這個時候章遲一般都會進入深度睡眠。他陷入了一個極其虛幻的夢境,夢中是一片巨大的海域,他站在海邊望著延伸到天邊的海南線,覺得自己格外渺小。
夢裡的他思維是在迷糊的狀態的,就像是腦子生鏽了無法轉動一般。在隱約間,他好像聽到了來自遠方的歌聲。
歌聲中沒有具體的歌詞,其中的靡靡之音就像是某種呼喚一般,似乎能喚走人的靈魂。沉浸在夢中的章遲沒有發現,他此時滿頭大汗,臉上蒼白,明明夢中的一切那麼美好,美好得他忍不住沉迷其中,但身體潛意識像是在瘋狂預警,夢境跟身體本能在不斷拉扯。
床邊,昨晚出現的身影凝視幾秒後,語氣中帶著一絲疑問:「不知是誰從世界裡帶出了這種東西。」
說完,他從懷裡拿出一物,手指在上面拉扯一下,接著把拉扯下的部分放入章遲的嘴裡。
帶著苦澀的清香讓腦子慢慢清醒起來,章遲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在來回滾動,是要醒來的節奏。
「嗯,沒想到你還挺喜歡的。」床邊的人影自顧自地感嘆一句,然後消失了無影無蹤。
章遲醒來之後,一時分不清到底是在夢境內還是夢境外,他伸手一摸臉,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不僅如此,身體被沒關好的窗戶透進來的風一吹,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原來不僅是臉上冒汗,章遲全身都濕透了。黏糊糊的感覺很不好受,大半夜的他只好去沖了個澡。等渾身沾著水汽出來後,睡意已經離他而去。
徹底清醒後,章遲靠在床上發呆。他總覺得,今晚的這個夢事出有因。只是能串聯起來的線索太少,他也弄不清這到底是潛意識的聯想還是別的什麼?
當回想起最後帶著苦味的清香時,他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難道,這是南海特有魚膠的餘韻?應該沒有這麼神奇吧?】想了半天,除了腦子更亂一些後就沒別的效果。天邊還沒出現魚肚白,此時正是深夜,他乾脆重新鑽入被子中,翻來覆去多次後總算重新入睡。
而在城市的另外兩個方位,各自在家的錢雄和許甜意還深陷夢魘無可自拔。
第二天,章遲是被唐兵的奪命連環call叫醒的,他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半,到了中餐的準時時間了。著急忙慌地到達店裡,頂著唐兵哀怨的眼神,章遲重新系上具有視覺衝擊力的圍裙,拿起心愛的廚刀後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中。
時間就這樣過了快一個月,除了那晚奇怪的夢過後,章遲每晚都格外好眠,完全沒有失眠問題。
估計是自己多想了吧。
那股奇異鮮味的源頭到底是沒有找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