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深顯然也發現了這件事。

但為了保證柳思的安全，這間療養院一直都沒有通網，柳思是怎麼看到這個影片的？

兩人正面面相覷，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溫和的女聲，「兩位先生，晚上好。」

顧庭深和影一轉身看去，發現是之前幫忙送晚餐給他們的工作人員。

顧庭深微微頷首。

知道他心中應該也對柳思的事感到好奇，只是抹不開面子問，影一倒是沒什麼顧慮，直接問工作人員，「你好，請問柳先生是如何學到這套劍法的？」

工作人員向舞蹈室內看了一眼，又笑著看了看顧庭深和影一，這才為兩人解惑。

「衛先生是演員吧？先生很喜歡您，去年《問仙》在楓葉國上映的時候，先生還特意偷偷跑去電影院看了。」

「自那之後，他時常讓負責採買物資的人幫忙關注您的微博還有各種新聞。」

「當初您的這套劍法影片發出來沒多久，先生就讓人幫忙下載回來了，現在每天都會跟著練一練，連身體都比從前好了很多。」

影一看得出來，工作人員是真的為柳思感到高興。

工作人員很快離開了。

顧庭深和柳思又站在舞蹈室外看了一會兒，等柳思快練完時，兩人才開始往回走。

「主子，」回房後，影一忽然問顧庭深，「父親是自願待在這裡的嗎？」

顧庭深摸了摸他的腦袋，沉吟道，「當年父親一度很沒安全感，被祖父秘密送到楓葉國後，主動提出想去一個與世隔絕，不會與任何人產生聯絡的地方。」

「開始那兩年，他的情況比較嚴重，連工作人員都不能出現在他面前，更別說是我。」

「最近這幾年情況倒是好了很多。」

「不過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走出這裡。」

說實話，剛才聽工作人員說柳思出去看了影一的電影時，顧庭深是真的驚訝。

不過，這麼大的事，這邊的人竟然都沒對他匯報……

難道是父親特意叮囑過的？

顧庭深雖然控制慾極強，但因為柳思曾被顧昭留下過嚴重的心理陰影，因此除了保證柳思在這邊的健康和安全外，顧庭深極少幹預這邊的事。

當然，這其中也多少有顧庭深的心結因素在。

不過，顧庭深今天多少察覺到，柳思已經有了不小的轉變。

影一顯然也這麼認為。

他很快想到幾年前第一次透過窗子，看到柳思堆雪人的場景，也想到柳思為他們準備的豐盛飯菜，還有那充滿拳拳心意的孕期指南，以及他們剛剛看到的充滿明亮色彩的畫作、充滿童趣和審美情趣的手工藝品，以及柳思已經練得十分純熟的劍法……

他甚至還特意跑出去看了影一的電影。

這顯然是一個十分熱愛生活，並且一直在積極努力生活的男人。

「您說，」影一小聲問顧庭深，「父親會不會，有一天真的離開這裡？」

這顯然也是顧庭深正在考慮的事。

他親了親影一的頭髮，輕聲回答，「我不知道。」

「但這很顯然是一個不錯的轉變。」

而這一切轉變，似乎都是從他帶影一來這裡之後才開始的。

他把影一抱在懷裡，汲取著影一身上的溫度，忽然很慶幸，當初親自把影一接回了家。

第二天他們離開時，顧庭深給柳思留了一封簡短的信。

信中他告訴柳思，如果有一天想離開這裡，一定要告訴他。

……

顧庭深和影一回到雲城後沒兩天，便是過年的時間。

最近國外又有國家爆發了戰爭，夏國政府第一時間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