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李海被叮咣的鐵器敲擊聲吵醒。
他睡眼惺忪地下床,去廁所尿尿,撞見四個兄弟擠在狹小的衛生間梳洗打扮。
刮鬍子、打發蠟、吹頭髮、系領帶,各個精神頭十足。
“你們?”
“讓開,讓開。”曾世成不耐煩的推開李海,嚷道:
“我帽子呢?
誒,國棟啊,見我帽子了麼?”
“二喜塞門後頂門用拉。”高國棟喊道。
曾世成邊往外擠邊說:“二喜!我帽子壞了你賠啊。”
孫二喜滿臉泡沫,睜開一隻眼。
“賠,陪你睡一晚。”
“別扯沒用的,趕緊,一會兒遲到了會影響考官對我的美好印象。”
耿大壯嚷嚷道:
“到了地方,注意表情管理,笑起來自然、溫暖。
世成你好好練練,臉上肌肉硬的跟胳膊肘似的。”
曾世成咧嘴笑道:
“好,耿哥說啥是啥。
磕溪頭兒,我也認啊。”
“哈哈...”高國棟嘴裡的牙膏沫噴了一鏡子。
孫二喜直起腰,說:
“哈哈...我看像溝子。”
“哈哈...”幾人鬨笑。
“耿哥,你們起的好早啊。”李海擠到耿大壯身邊說道。
耿大壯神清氣爽。“嗯。早起早睡身體好。”
“咱什麼時候去應聘呀。”李海擠出牙膏,接水。
耿大壯看看錶。“五分鐘以後。”
“這麼急?你們怎麼不叫我啊。”李海愣在原地。
耿大壯批評道:
“叫你幹啥?
睡到自然醒是多少人的夢想,我們為了你的健康和絕世容顏,寵著你,成全你。
你不領情就算了,聲音那麼大幹什麼?”
李海扯了扯背心說:
“不是,耿哥你看呀。
你們衣冠楚楚,相貌堂堂,就我衣冠不整,換衣服都來不及。”
“你再廢話鐵定來不及了,老老實實在家等著吧。”孫二喜壞笑道。
“是啊,我準備好了,出發吧。”高國棟戴著沒有鏡面的眼鏡框,神情莊重。
李海尖叫:“我明白了,孤立我?你們孤立我!”
“李海啊,你要想明白的不是這個,你去不去都行。”孫二喜故作深沉,見李海傻愣愣的樣子,問道:
“想不通?”
李海搖搖頭。
“你可真笨。”高國棟摟過李海的肩膀,提醒道:
“如今這世道辦事靠什麼?”
李海說:“能力?”
高國棟賤笑。“不對。”
李海看了看鏡子。“樣貌?”
“啥呀,不對。”高國棟搖頭。
“奉獻?”李海說出了自以為最可能的答案。
高國棟恨鐵不成鋼的說:
“愚蠢,非要我直說?
靠關係啊,光奉獻沒關係也不行。”
“說的有理。”李海深信不疑的點頭。
“明白了?”高國棟反手打了一下李海的胸口。
李海木訥的答道:“沒有。”
高國棟說:
“咦,冥頑不靈。
你個傻子,當初跪下拜師的聰明勁哪去了?
你是人家徒弟,給咱們指的道,鐵定上下打點好了。
去不去面試有啥必要?去不去結果一樣。
你!肯定入選的。”
“哦。有道理。”李海越想越對,附和道:
“的確,國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