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倪旋即站起身,也不覺得傷口疼痛。
反倒挺興奮,十分起勁兒地挨個灌木叢開始扒拉,簡直就像尋寶似的。
「在幹什麼?」
段伏城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只看到湯倪蹲在灌木叢旁,埋頭在裡面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就很詭異。
湯倪聞聲抬頭,見到段伏城那一刻,頓時雙眸放亮。
翹起嘴角,連忙抬手招呼他:
「老闆老闆,你快過來看呀快來快來!」
段伏城邁開步子,走到她身旁。
還沒來得及出聲詢問,便被湯倪拉住手腕扯拽過去。
「老闆你看,這裡竟然有隻小松鼠!」她激動道。
但段伏城沒聽到。
他走神了。
原本不怎麼美妙的心情,因為她一個簡單的接觸動作,瞬時軟釋。
連同心底的那股子燥鬱,也一掃而空
真是活見鬼。
「老闆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老闆、老闆?」
「……」
「段伏城!」湯倪氣急敗壞地吼他一嗓子。
「嗯?」男人晃過神,配合地蹲在她身旁。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那隻小松鼠因為湯倪這一嗓子,嚇得一個激靈。
不由地輕笑出聲:「你喜歡?」
「嗯嗯嗯!」女人盯著小松鼠看,點頭如搗蒜。
「那就帶回家。」
「不行我害怕……」
「???」
段伏城難以理解,「喜歡又害怕?」
湯倪看他一眼,努了努鼻子,「這很難理解嗎?就像你的員工喜歡你,但也會害怕你一個道理嘛。」
「我的員工……」
喜歡我。
他捕捉到她話裡的敏感字眼,將問題輕飄飄地反拋回去,勾唇笑道:
「包括你嗎?」
「我倒不是害怕你,我那是敬畏懂不懂?」湯倪糾正他。
段伏城挑眉,饒有興致地問她:
「敬畏我什麼?」
這時候,湯倪將視線從小松鼠身上抽走,移眸看向身側的男人。
繼而嘴角笑意漸深,紅唇張合,接著做出的回答險些沒把段伏城氣個半死。
她說:「我敬畏老闆你是正人君子,敬畏你昨晚坐懷不亂!」
段伏城:「???」
她又說:「哦不,不對,不是敬畏,應該是——敬、佩。」
段伏城深吸一口氣,「這麼說,昨晚的事你都還記得?」
湯倪皮得很,極為討打地嘿嘿一笑,說出來的話更加討打:
「我不記得了,媽媽。」
然後放肆大笑。
滿是幸災樂禍的樣子。
段伏城感覺自己的腦門上,緩緩升起一排省略號。
昨晚確實喝得不少,但也不至於斷片兒。
湯倪不能把昨晚發生的事流暢地串起來,不過重要的片段她還是記得的。
比如兩人在極近的距離下,段伏城都保持理智,沒有酒後亂|性。
比如自己把他錯認成了媽媽。
以及比如,自己強行脫衣……
「啊呀!」
段伏城剛站直身子,就聽到湯倪蹲在地上叫了一聲。
「又怎麼了?」他低頭看她。
「麻了麻了腿麻了,我站不起來……」
湯倪可憐兮兮地抬眼看向段伏城,眸眼漶泛水光,鶻伶伶的,澄亮又盈潤。
段伏城一手揣兜,微微俯身,與她四目相對:
「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