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小湯。」俞姐手肘碰了碰女子的纖臂,斜了旁邊位置的段伏城一眼,一臉期待地問她:
「你覺得這個年輕人怎麼樣?」
話有所指,其中深意昭然若揭。
段伏城手中摸牌的動作頓滯了下,有些意外地眉峰略挑。
漆黑的眸眼微微眯起,修長指尖若有似無地把玩著一張「紅中」,來回顛倒,繼而眼皮輕掀,淡淡凝睇著對面的女子。
不知為何,她的答案,讓他也有些期待。
開局上來就胡了一手「七小對」,讓湯倪整個人都陷入一種亢奮狀態,感到有些熱,於是她索性將上身那件西裝外套直接脫了下來。
她背對著門口,身後有一盞斜拉式的落地長杆罩燈。
燈光是暖色調。
光線交纏,攀爬在她身上那件黑色吊帶小香裙。
湯倪很瘦。
兩根黑色系帶勾挑著她骨感纖薄的香肩,反襯得肌膚白淨柔嫩,肩頸線一如芭蕾舞者的高貴,直挺而柔和。
及肩的發梢偶爾輕拂過頸側,鎖骨線條豐膩,似溝壑漫上來,頗有一種深切描勒的精緻。
她的左肩上泠然落有一顆嫩紅色的小痣。
這顆肩痣與鎖骨的瘦削精緻碰擊相撞,反倒迸發出幾分清絕的嫵媚感。
她極漂亮。
美得不落世俗。
湯倪並不急著回答,慢悠悠地摸了張牌。
她細瘦皙白的腕上掛戴著一條梵克雅寶手鍊,墨綠的四葉草墜飾隨著摸牌動作輕磕桌面,細碎叮噹,清脆作響。
遲凝良久。
終於,段伏城聽到她緩緩開口,音調誠懇而幽懶:
「小夥子也不咋樣啊,這牌技可以說是一灘爛泥……」
「哈哈哈哈……」
俞姐顯然沒有想到她是這樣的答案,雖然偏題,但莫名就很好笑。
她忍不住笑地扭頭看向自己兒子,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幾乎是要笑出了眼淚。
所以說她就格外喜歡湯倪這姑娘,靈魂有趣,腦迴路清奇。
「……」
段伏城沉默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突然就不是很想繼續了。
湯倪撩眸看一眼對面的男人,這時好像驀然又想到了什麼。
「對了俞姐,上次說你兒子回國了,什麼時候帶出來見見呀?」
她側頭看向俞姐,唇畔彎起,笑著調侃她:
「您牌技這麼好,兒子肯定也差不到哪兒去吧?」
段伏城聽到這話著實怔了幾秒。
他不自覺地一手握拳,神色不太自然地掩唇咳了兩聲,扔出一張牌:
「九條。」
俞姐強憋笑意瞥他一眼,接下話茬應和說:
「等他忙完這陣兒,就逮他出來陪咱們玩兩把。」
「這麼忙,那必然是精英人物了。」
湯倪動作嫻熟地摸牌出牌,仍笑著隨口說道。
「那臭小子要真是忙正事兒那就好了。」
俞姐嘆了口氣,搖搖頭打出一張八筒,「還不是他一個兄弟,最近離婚了,這不打回國以後就天天拽著他喝酒。」
段伏城眉宇微皺,一頭霧水地看向自己母親,心底驀地騰升出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她這是要搞事情。
果然,只見俞姐忽然身子前傾,往湯倪身邊湊近了些,意味深長地試探一句:
「小湯啊,這離過婚的男人你怎麼看?」
相比段伏城,湯倪反倒沒有表現出太多意外。
輕輕伸手,豐潤細白的長指緩緩摸上牌桌中央的尾牌,靈巧纖纖地將牌勾入指尖。
她沒有看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