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一位身價千億的商界大佬,心甘情願地演變為姐弟倆的「工具人」。
誰有需要誰召喚,電話秒接,微信秒回,件件有回應,事事有著落,簡直是兢兢業業的「顧家好男人」。
至於工作上的事情。
段伏城始終保持「真正尊重,完全縱容」的態度。
從不過多插手或擾亂湯倪的計劃,只有在她有困擾搞不定時向他請教,男人才會溫柔而貼心地解答疑難。
「要不要搬過來住?」
晚上,段伏城趁湯倪好不容易休息的功夫,忽然抬頭問她一句。
男人的邀請來得突然。
讓湯倪的心跳猝然迸發,「咚」的一聲砸亂節奏,一時被他問呆了神兒。
「搬過來住?」
「嗯,搬過來。」
「搬過來……跟你一起住?我們兩個?那不是……」
同居。
這兩個字情感色彩度太飽和。
使曖昧在朦朧中旺盛地剖離、明確地晾曬、鮮明地通透、鮮明地噴薄而出。
她看著他,眸裡晃跳出幾絲慌亂,動了動嘴巴,到底也沒有將那兩個字溢位唇齒。
段伏城沒吭聲。
他當然讀懂了湯倪的眼神,挑挑眉,低笑兩聲,這才不疾不徐地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你跟阿策一起搬來我這裡住,一來免得你們帶著東西在兩個房間跑來跑去,其次也不用每天要在微信上約定吃飯時間和行程,方便且節省時間。」
男人的解釋有理有據。
既不會表現得過分迫切,又不會隨意說說顯得輕浮。
總之是將邀請一桿子抖出來,言辭體貼周到,坦誠又磊落,還不乏紳士。
他心裡真正擔心的是她夜以繼日不眠不休地工作下去。
在吃飯或討論問題的有限相處時間裡,已經明顯感覺到女人日漸憔弱的精神。儘管他親手操持伙食讓她不至於體重減瘦,但終究管照不到起居和休眠,能做的實在太有限。
湯倪早便知這男人是正人君子。
可當下的情況是,他越正,彰顯地湯倪思想越歪。
她心底頓時升騰起一抹羞赧。
臉頰染酡是羞赧,心跳加速是羞赧,目光躲閃是羞赧,言語磕絆則更加是。
「那、那我也要先去問下阿策的意見!」
她臉蛋兒浮泛著淡淡地灼意,尾音重重上揚代表了心虛,她不太敢去瞧男人此刻含笑的眸眼,快速扔下這句話後便要起身逃跑。
段伏城跟著站起來,伸手一把摟住她的腰,將人徑直撈入懷中。
「阿策同意的。」
他貼近她耳邊,手臂掌控著女人的盈軟腰肢,嗓音低柔,「我已經幫你問過了。」
湯倪再次愣住,慢慢與他對視,神情不解:
「你什麼時候……」
「一週前。」
沒等她的問話結束,段伏城已然痛快作答。
一週前問的。
那就是她第一次去跟「香榭麗」談判那天。
湯倪身體微僵,長睫輕顫,細指扶握在男人的臂膀上,稍稍攥緊了下。
她恍然想起——
那天早上,臨分別前段伏城告訴她:
「如果不順利,吃完晚飯後我們就去買下那家酒莊,留作晚上散步用。」
男人似乎總能一眼洞悉出她心中所想。
稍稍摟緊她一些,彎起唇角,順著她的思路,段伏城很快給予她回應:
「沒錯,我是認真的。」
——對你的每個承諾,我從未玩笑過。
「不過,就是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