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緩慢上移,漸漸探觸到女人耳垂。
她的耳根很漂亮。輪廓纖細而薄弱,肌膚瓷白,耳骨附著通透感,入手膩滑似上等山竹的果肉,溫熱綿軟,徒惹人心憐。
「殺人嘛,總要餵飽了再殺才算有趣。」
他的舉止行為與音容神態全然割裂。
明明撫觸湯倪的動作無比輕柔,明明注視著她的眸眼那樣深情,可偏偏,薄唇吞吐出的詞句卻冷漠得不近人情。
「哇哦。」湯倪忍不住搖頭嘖嘆,又一本正經地調侃說:
「老闆你猜,我以後還敢讓你幫我放洗澡水嗎?」
惹來男人低沉地笑出聲。
女人耳垂的一點軟肉被他夾在食指與中指間。
拇指彎蜷,在她耳肉上若有似無地打著圈點觸。
起初是有一下沒一下地,肉感圓潤。一遍遍地撩撥挑弄後,他的指尖會不自覺地略微著力,指溫淺淺騷動起潮熱,溫度暗湧,濡濕的錯覺輕盈伏藏。
湯倪卻渾然不覺。
她還在頭腦風暴。
「香榭麗」、「海棠灣」、酒水組合、深坑開業、海關扣押、世楓包括鄧志等各種關鍵詞在她顱內瘋狂跳躍,好像資訊鏈是完整的,可又偏偏串聯不起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
段伏城要搞鄧志。
他在利用「海棠灣」,給鄧志布出一場迷霧般的大局。
「鄧志他——」
字音的末尾被吸氣聲猝然吞沒,等到湯倪再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連人帶椅被段伏城拉拽過去,牢牢卡在他勁瘦有力的雙腿之間。
徒然湊近的距離,讓湯倪整個人懵怔住。
「怎、怎麼了?」她慌慌張張地與他視線相對,言語裡落下磕絆。
「我想……」
他薄唇微翕,指腹描摹在她的耳垂上,音腔沉啞,「我今晚或許,還可以更貪心一些。」
「貪心……什麼?」她有些不明所以。
終於覺察到耳廓傳遞給大腦感官的異樣熱度,似靠近了火,敷著某種淺烘感隨他的指尖挪移。
漸次升溫、發酵、勾勒端倪。
她感覺到脈跳燥起泵博,泵博得灼燙。
「湯倪。」他喊她的名字。
視線仍追逐在她泛紅的耳朵上,手指糾纏著她的耳骨,節奏舒緩,耐性十足地不肯放過。
他眸底裡反襯的光絡不斷下滲,越陷越深。
「你想不想跟我聯盟?」
耳上騰升起細細密密的癢,伴有一種道不明的浮力無限度鑽透入身體裡,覆纏上心臟。
收縮,蜷卷,有點兒鬆弛,有點兒麻意。
她不太懂,瞳孔輾轉起一層虛幻感。
長睫輕垂,她微微低頭欲圖去看那隻始終在她耳上「作亂」的手,卻被男人輕輕捏住臉頰,掰正她的視線。
湯倪唯有試探地輕噥:「聯盟……一起對付鄧志?」
段伏城微彎唇,對於她的遲鈍給予耐心地包容。
貼靠過去,溫柔地替她將髮絲別在耳後,完整裸|露出女人好看的耳骨,那裡已然被他玩弄地潮紅。
薄唇抵近,他垂下眼皮,慢吞吞地在她耳邊遣詞造句,低磁地耳語說:
「我是說,跟我的人生聯盟。」
湯倪更加不懂了。
她的眼神驚疑又散亂,手指覆在他的臂膀上淺淺泛白,稍稍仰頭,露顯出白淨柔韌的頸項,有一種無辜又莽撞的奇妙美感。
「什麼意思?」她吞嚥了下口水,纖細的脖頸波動出禁忌欲。
耐心夠了。
段伏城想,該用另一種方式更直觀地來延展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