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藉機緩和:「我母親的意思是趙家愛顏面,商會並非趙家的,數萬人在內,趙家一言難以服眾。」
謝璵坐在那裡,就像是一座不可測的深淵,唇畔的笑意若隱若現,竟平平和和回應:「未行事卻言艱難,萬事都艱難。」
趙熙然暴脾氣,當即就要發怒,蕭坤寧眼疾手快地按住她,同謝璵說話:「先生說的是,學生受教了,午時即到,不若您留下用午飯。」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沈汭也忙著打圓場:「對,府上的烤羊排不錯,先生想必會喜歡的。」
片刻的功夫,趙熙然冷靜下來,揉揉自己的眼角,險些被不要臉的人氣出魚尾紋了,朝著謝璵歉疚道:「也可,寧寧喚您先生,就是一家人,留下吃頓飯。」
聽話的蕭坤寧眼皮子一跳,喊一句先生,怎麼就是一家人了?
謝璵放下茶盞,笑意深了很多,「您客氣了,青城景緻好,令人讚嘆,既然來了,就想去看看。」
蕭坤寧心口跳得厲害,謝璵是志在必得?
趙熙然一口氣憋住,非要留謝璵吃午飯,拉著人不讓走,最後不得不道:「商會一事再同太傅多說幾句。」
謝璵留下了。
四人在,趙府設了小宴,就連青城本地的官員都來了,蕭坤寧人人不識,但是當年一招定新君的謝先生在,人人都上趕著巴結。見過謝璵,又見沈汭在,少不得阿諛奉承一番。
沈汭見慣了這些場面,笑著與眾人打招呼,坐在蕭坤寧一側。
謝璵單人單坐,席上眾人說了許多討好她的話,不想謝璵應都沒有應一聲,還是趙熙然捧著酒壺,親自給她斟酒。
見到她二人,蕭坤寧想去拉開趙熙然,莫要沾染謝惡魔。
趙熙然笑意溫軟,風情萬種,保養得很好,肌膚細膩,主動朝著謝璵敬酒:「太傅是寧寧的先生,我便敬您一杯,以後對寧寧多加照顧些。」
酒不喝,就是不答應照顧蕭坤寧。
謝璵接過酒盞,揚首飲盡,唇角沾染著酒液,紅若成熟可吃的丹果,趙熙然驚嘆她的美色,而蕭坤寧卻下意識摸著自己的唇角,上一世與謝璵接吻,那嫣紅的唇角卻很冷。
與謝璵的人一般,冷如深潭。
沈汭飲了幾杯,見阿寧捂住嘴巴,睜大了眼睛去看她:「阿寧,你嘴巴疼嗎?」
「不、不疼。」蕭坤寧忙收回手,心口砰砰亂跳,端起自己面前的果酒小小飲了一口。
那廂謝璵飲了第一杯,趙熙然立馬給她斟了第二杯,眉眼染著誠摯的笑容:「商會一事煩您多費心。」
無奈,謝璵飲了第二杯。
酒盞見空之際,趙熙然以風馳電摯的速度又給她滿上:「各地商會繁雜,不知太傅可有何建議?」
謝璵不想談,復又飲了第三杯。
接著蕭坤寧和沈汭目瞪口呆,就看著在趙熙然的鼓吹下,謝先生飲了一杯又一杯。
八杯、九杯、十杯……
趙熙然不停地灌,而謝璵一一應下,好似千杯不倒,直至酒壺空了,謝璵還是安然無恙,反將酒盞遞給她:「趙東家還有嗎?」
有個屁!趙熙然甘拜下風,若是知曉謝璵酒量好,她就應該放點藥。
趙熙然失敗後,青城官員跟著去敬酒,太傅長先生短,好話連篇,對面的兩人被眾人撂了下來。
沈汭不介意,小小的品了一口酒,拉著蕭坤寧就要跑。
大把的時間何必浪費在這些無趣的事情上。
當手碰上蕭坤寧的手腕,蕭坤寧一驚,察覺她的意思,順著她,一起準備溜走。
沈汭牽起她的手,唇角彎彎,阿寧的手臂很軟,眾人圍繞著謝先生,將之圍困在內,透過人群間隙可觀到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