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璵做夢都沒想到蕭坤寧會拿著她來這種地方,黃昏的時候這裡麵人最多,門口人來人往,姑娘們笑臉相迎。
匆匆瞧了一眼匾額上的字後,謝璵就羞得拉著蕭坤寧離開:「胡鬧。」
蕭坤寧笑得站不直身子,拂開謝璵的手:「謝先生見識廣,難不成未曾見過這種地方嗎?人間銷魂地,你不知嗎?」
謝璵是矜持端方之人,就算從這種地方路過也不會多看一眼,被蕭坤寧特地拖來氣得攥緊她的手,冷聲道:「誆騙師長來這般銷魂地,回去就該打你板子。」
蕭坤寧早就肆無忌憚,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兩難的事,這個時候謝璵的威嚴早就被踩在腳底下了,拿著大棍來也是沒有用處的。她不進則退,拉著謝璵往花想樓裡走去。
謝璵不肯,偏偏才走兩三步就有姑娘來迎,蕭坤寧直接放開手,對著這些姑娘道:「這是位金主。」
花枝招展的姑娘們眼睛綻開亮光,不顧謝璵的反抗,生拉硬拽地將人拉進去。
跟著謝璵身後的蕭坤寧遠遠地還聽見謝璵清冷的聲音:「放手、送開、離遠些。」
心口惡氣總算出了。
謝璵深陷繁華地,文與可領人策馬而來,半道上遇到被眾人『拋棄』的趙璨。
謝璵離開趙家後,就令人先抓了孫知州,趙璨得知訊息後在趙家待不住,拉著王卿卿就要回長安。
兩人走陸路坐著馬車,一邊走一邊玩,走走停停才走出幾十里地,遇到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後,趙璨眼尖地見到文與可,當即下了馬車將她喚停。
文與可日夜趕路,馬不停蹄地往顧家趕去,被趙璨這麼一耽擱後索性拉著她一道走。
趙璨這麼一跟著,晚上就不好趕路了,柔弱的小姑娘騎馬走了一天後,掌心都被韁繩磨破了皮,最後只得找地方住下。
接連住了兩個晚上後,文與可收到謝璵傳來的信,整個人愣住了。
天殺的謝璵同蕭坤寧成親了……
文與可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命人原地照顧趙璨,自己先去顧家。謝璵與她約定好時間去顧家,也未曾說什麼假戲真做,如今她在長安城裡收拾爛攤子,謝璵竟然撬了她的底。
過分。
文與可趕來的路上,謝璵被拖進了花想樓。
花想樓內的姑娘脾氣好、善解人意,歌舞在行,幾乎挑不出毛病來。姑娘們被關在樓裡,沒去過大世面,因此也識得謝璵的身份,之前的畫像匆匆看過一眼,與真人也有些出處。
蕭坤寧一句金主就讓她們忘乎所以。
姑娘們個圍繞在謝璵身側,斟酒遞點心,外間高臺上還有人在跳舞,曖昧的氣氛幾乎瞬間升了上來,蕭坤寧坐在一側幾乎笑彎了眉眼,托腮望著謝璵陰冷的面色。
謝璵相貌好,比起樓裡的姑娘還要飄亮,那張臉讓姑娘們自慚形穢。
蕭坤寧知曉樓裡的規矩,不等她們開口就拿出了銀子,謝璵在側陰陽怪氣道:「財大氣粗。」
蕭坤寧挑了眉梢:「為先生辦事散盡家財也是值得的。」
謝璵哼了一聲不去看她,轉身就見到俏麗的姑娘,雙眸水水潤潤,削蔥般的十指捧著酒盞,殷勤地給她遞來:「姑娘初次來?」
樓裡的姑娘眼睛銳利,一眼就能看穿謝璵是不是第一次來,雙手繞過她的肩膀就圈住她的脖子,嬌滴滴地告訴她:「我們這裡很舒服的。」
蕭坤寧捂住眼睛,不用多想就能猜到接下來的事情。
謝璵狠狠瞪了蕭坤寧一眼,一把推開姑娘,拉著她的手就走。
幾個姑娘面面相覷,招手喊著兩人回來,甚至有人追了過去。謝璵猛地頓住腳步,「再敢跟過來就對你們不客氣。」
姑娘們止步,橫豎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