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與可沒有多待,被宮裡的人催著進宮去了,蕭坤寧繼續翻找醫書,指尖徐徐頓了下來,顏如玉小產了?
趙冕不要趙家的孩子,還是有心人與顏如玉過不去。
這些都是想不透的事,餘光掃過安靜沉睡的人,臉色好了很多,至少不再那麼怕人,就像平日裡睡覺一般無二,她走到謝璵榻前,「謝小璵,你不在,很多事情就不受控制了,沈家要是反了,你會做皇帝嗎?」
「罷了,命都要沒了,你先活著再說,這裡太亂了,我帶你找個地方養傷,你能醒就醒,不能醒呢我就照顧你一輩子,我再娶個小媳婦,一同照顧你,如何?」
蕭坤寧笑得眯著眼睛,想到謝璵醒來抓狂的模樣,心裡忽而舒服多了。
餘音弄琴對她的決定也沒有意見,或許換個環境對先生的傷勢有好處,眼下的局勢太亂了,不如明哲保身,先退出去再說。
文與可將供詞呈至御案,趙冕震怒,當即下旨召沈南迴長安。
旨意上令沈南迴來襲爵,等人至長安後再擒拿。
朝堂上沒有謝璵後,眾人都不敢貿然出頭,聖旨當天就出了長安城。
文與可忙著貴妃小產的案子,忙過幾日再去謝府見蕭坤寧,府裡早就沒有人了,餘音留下看守宅子。
餘音不肯透露去處,文與可詢問不到結果後轉去蕭府問蕭聞雪。
蕭聞雪拒絕了洛氏給的親事後就搬去寺中居住,文可與無奈又去了寺中,兩人坐在古樹下說話。
蕭明望手下不少下屬,年輕有為,洛氏擇了幾人,蕭聞雪都不滿意,洛氏發了火,她就只好搬出來避避風頭。
「文大人的心思,阿寧明白卻不給出回應,謝璵一直將她帶在身邊,她恨也愛,兩度掙扎,您也該想明白了。」
蕭聞雪好言相勸,蕭坤寧不是敏感的性子,被趙熙然養得明朗爽快,大事不糊塗,小事迷迷糊糊,有事還會裝糊塗。
帶著謝璵跑了,也是她的性子。
文與可神色冷凝,少女姿態柔婉,話意是知曉蕭坤寧的去處,「姑娘不肯說,我也不會再問,只是您為何就認為謝璵是何她?」
「並非是謝璵適合,而是阿寧心中有她,從她帶著謝璵離開,您就該明白那個傻姑娘回不了頭了。」
寺廟清淨,又逢夏末,樹葉擋去了大半的陽光,樹下一片清幽。
少女勸說的聲音悅耳,無端撫慰人心,文與可躁動的心也跟著平靜下來,修長的五指端起面前的茶盞,「你對謝璵好想也很認同?」
「文大人偏見了,她是我們的先生,師生的恩情猶在。」蕭聞雪清清柔柔,笑意淺淡,好笑文與可見人都不舒服的樣子,沒想到清冷孤絕又不通人情的文與可也會有幼稚的一面。
兩人在樹下端坐片刻,文與可得不到答案後就直接離開,蕭聞雪在寺中住了些時日。
安靜的日子倒也漫長,日出日落在指尖流過,想著如何討好洛氏給自己留條退路的時候,長安城被兵圍困了。
太后廢帝重立,親自召兵圍困長安,趙冕的禁軍與巡防營死死守著長安城,兩相對立,局勢就這麼焦灼。
太后斥責皇帝無能又狠毒,為了一己私慾殺了自己的親弟弟,甚至立了數條罪狀發給百姓,長安城內百姓幾乎人手一張。
文臣武將不敢隨意站隊,就這麼裝死等著結局,這時有人想起太傅謝璵,往謝府請教才發現謝璵離開長安去養病了。
最後大軍攻破長安城的防衛,太后廢子另立,擇一幼主,趙冕被廢後鎖進大牢,就在新帝登基大典上,沈南帶著人回來,擁立高陽王坐上皇位。
訊息傳到青城的時候,蕭坤寧正在和庖廚學烤羊肉,烤肉的香味讓人垂涎三尺,趙熙然將信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