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彧明白裴凜之擔憂的,現在賽人學會了冶鐵之法,還真說不好是福是禍。
他所能做的,便是消弭賽人的敵意,讓他們儘快融入漢文化。
吉海端著餐盤過來:「郎君,吃飯了。」
自從蕭彧守孝之後,便在這邊廚房開小灶。
有時候是自己做,有時候是魚兒和小春他們做。
一直在院子裡玩耍的阿平聽見吃飯,趕緊扔了手裡的竹蜻蜓跑來,坐到蕭彧懷中:「飯飯,吃。」
大家體諒他,專門給蕭彧做了白米飯。蕭彧看著寡淡的炒瓠瓜,頓時就沒了胃口,減肥餐好歹還能吃雞胸肉,自己這是純吃草啊。
「你確信要吃?」蕭彧夾起一根瓠瓜絲放到阿平嘴裡。
阿平嘗了一下,就用舌頭往外頂:「又又(肉肉)。」小傢伙是個肉食動物。
蕭彧嚴肅地說:「不能吐,好孩子不挑食。凜之,你去端飯來餵他。」
自打他吃素後,給阿平餵飯就成了裴凜之的事。
阿平勉強吃了一口蕭彧的菜,覺得不好吃,就溜走了。
吉海已經將裴凜之和阿平的飯菜端來了。
裴凜之和阿平的菜是一樣的,清蒸魚和醬燒蝦,也有炒瓠瓜。
蕭彧瞥一眼他們的盤子,說:「我只能畫餅充飢了。」
裴凜之見他委屈巴巴的樣子,說:「郎君總這麼吃下去也不是辦法。」
蕭彧突然說:「吉海,告訴魚兒,磨豆子泡著,明日做豆腐。和尚一輩子都不吃葷都能過來,我就不信我熬不過一年時間!」
吉海剛走到門口,聽見這話,連忙答應下來:「好的,郎君。」
裴凜之看著他發狠的樣子,憋著笑:「其實可以偷偷吃,誰知道啊。」
蕭彧則說:「雖然沒人監督,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是要言而有信吧。守這一年孝,算是償還了他的養育之恩,從此以後就兩不相欠了。」
裴凜之寵愛地看著他,君子一諾,殿下果然是一言九鼎之人。
不能吃葷,蕭彧便打起了豆腐的主意。他將豆腐做成各種美食,嫩豆腐老豆腐,鹵乾子,燻乾子,油炸豆腐泡,百葉,千張,腐竹,還做了毛豆腐。
要不是做臭豆腐太麻煩,他還想弄臭豆腐呢。
他這一頓操作,令裴凜之大開了眼界,殿下是怎麼將豆腐玩出這麼多花樣來的?
家中人也無不驚奇,原來豆腐竟有如此多的吃法。
連嫌棄蕭彧飯菜的阿平也重新開始蹭他的飯,他就愛吃軟軟嫩嫩的豆腐。
蕭彧得意地挑眉:「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不成?」
裴凜之看著他的小表情,忍俊不禁:「郎君高明。這麼多吃法,郎君是怎麼琢磨出來的?」
「被想吃□□的。」蕭彧想告訴他這是無數代人發明創造出來的吃法,並非自己獨創,但御膳房都沒弄過這麼多花色,他怎麼會憑空變出來這麼多花樣,所以只能說是自己想出來的。
蕭彧將豆腐做出了這麼多花色,家中人也跟著享口福。他吃齋的日子總算不那麼難熬了。
但總吃豆腐也沒滋味,蕭彧又把主意打到了滷菜上。
崖州長夏漫漫,天氣這麼熱,涼拌滷菜正是爽口開胃的食物。
看了一圈,能拿來做滷菜的除了豆腐,就只有毛豆和藕,種類太少了點。
蕭彧又開始折騰主食,將白米磨成粉,做米粉和米皮。
醬油家裡有,醋是從糧油鋪子買回來的,生薑的辣味稍欠缺了些,蕭彧便用辣蓼來替代。
這是他採摘蓼花做酒麴時,無意間發現有一種蓼草非常辣,既然能用來做酒麴,那麼用來當香辛料應該也可以。
裴凜之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