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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響起此起彼伏的沙沙聲,張清和許成蹊一人佔據一個角落,互不打擾地監考,不同於後者的安靜,張清似乎並不怎麼閒得住,時不時起身,從前排晃到教室後排,高跟鞋踩著地板留下一陣刺耳的音符,像變了調子的小提琴。

一上午,張清來來回回地轉了好幾次,時淺被反覆在她耳邊拉鋸的高跟鞋吵到,提醒自己下午一定記得帶耳塞。

考完試,許成蹊收答題卡,姑娘有些懶散地趴桌上,下巴埋入臂彎,只露著一雙剔透清亮的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答題紙被她壓著一小側邊緣,他抽了一下,沒抽動,正欲開口,時淺坐起身,小小聲地說了句「你都沒看我」。

她嗓音壓得低,教室內外又一片嘈雜,許成蹊只模糊捕捉到幾個音節,沒聽懂,低頭對上姑娘深黑的眸光,莫名從她輕輕軟軟的嗓音品出了一絲委屈。

直到送完試卷,得以空閒的許成蹊這才看到時淺考試前塞進他口袋的小紙條,無奈地搖了搖頭,古井無波的眼難得地微微起伏——「學長,如果提前答完卷,用眼睛調戲監考老師,應該不過分吧?」

後面附著一個可愛的小表情。

下午考數學,進考場前,時淺遇到何放,和藹可親的老頭笑呵呵地提醒她:「時淺啊,我可還記得你和我保證這次月考至少進步五名,有信心嗎?」

時淺霸氣地一挑眉:「您等著,保五爭六,絕對給您長臉。」

旁邊一眾路過的同學聽到,都覺時淺在吹牛皮,當著老師的面沒敢笑太大聲,時淺漫不經心地無視,進考場坐下,腦海里默記許成蹊給她講過的知識點。

一桌之隔——

把時淺那番牛皮聽進心裡的班級倒二危機感叢生,瞅了一圈,唯一一個學習比他好而且還認識的就是同班的萬年倒三,他如溺水的人抓到稻草,忙拿出一張出教室前隨手薅的數學卷子,指著一道忘寫答案的題問他:「這道題咋做的?」

倒三裝模作樣地拿起來,研究片刻,掏出根筆寫寫畫畫:「你算是問對人了,老師講這道題時我剛好聽了

倆人腦袋對腦袋,把題幹從頭到尾反覆唸了三遍,而後嘰嘰咕咕地列坐標,一個敢講,一個敢信。

時淺聽他們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實在忍不下去,回過頭,伸長筆在圖上一畫:「講錯了,第一步應該是先以這倆向量所在直線為y軸z軸,建立空間直角坐標系。」

倒二倒三同時抬頭,二臉震驚,雖然時淺長得美,但這一刻忽略女神首次紆尊降貴帶給他們的心猿意馬,倆學渣依然覺得自己受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尊嚴挑釁——你丫倒一啊,連續兩年數學沒上過五十分,有啥資格對我倆指指點點啊!我倆再差,加一起能比你倒一還差嗎?!

時淺被他倆想怒又不敢怒的眼神一瞪,聳聳肩,收回自己一時多管閒事的手,不遠處的趙鼎圍觀完全程,正想替時淺說話,門口傳來熟悉的腳步。

張清人未至,聲先到,隔著敞開的門遠遠看到幾個人扎堆坐在一起,眉毛一蹙,認出其中熟悉的學渣面孔,陰陽怪氣地說:「臨時抱佛腳也沒用,趕緊回自己的位。」

時淺拿出耳塞,收起除了文具袋以外的東西,目光盯著在張清後面進來的許成蹊,輕輕彎了彎眸。

耳塞挺好使。

開考一個小時以後,時淺幾乎沒再聽到聒噪的高跟鞋,認真答題,準備翻面時,一隻手按住了她的試卷。

「拿出來。」

她順著這隻明顯屬於女人的手往上看去,只看到張清嘴巴一張一翕,也沒聽清,摘下耳塞疑惑道:「怎麼了?」

張清拿起她幾近答滿一半的答題卡,臉色陰沉:「小抄,還有別人給你傳的答案,都拿出來。」

話音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