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一個人在國外, 還是多點心眼兒的好。」窮嘉倒也沒生氣,依舊端著和煦而教人無法生厭的暖笑,「你這杯太烈了,很容易喝醉。」
時淺嘴角揚著抹譏諷。
烈?呵,她巴不得能喝醉,這樣就可以在清醒時離開,回去後酣眠,靠酒精麻痺自己覓得短暫安靜。
見時淺根本不為所動,窮嘉一聳肩:「靠喝酒試圖治療情傷,傷身傷腦,徒勞無功。」
時淺冰冷瞥他。
「別用這種懷疑我調查你的目光看著我,我不認識你。」窮嘉無辜地一攤手,「我是心理醫生,觀察人是職業病,何況,你這樣的女孩子,我沒治過一百也有八十。」
時淺戒備稍退,嗤笑:「所以,你的病人都是靠你這張嘴和臉在酒吧騙回去的?」
「謝謝你對我魅力的認可,不過很可惜,你答錯了。」窮嘉身上有種信手拈來的雅痞氣質,言語輕佻,卻舉止紳士,撩撥女孩的分寸掌握得恰到好處,很難教人對他心生反感,「我的醫術比我的臉要靠譜得多。」
他陳述事實,「你是我第一個在酒吧搭話的女生。」
時淺漫不經心地喝口酒:「你不是第一個用這麼土的話和我搭訕的男生。」
窮嘉笑起來:「rry,剛才忘了說,我對女生沒興趣。」
見時淺半信半疑地瞥他,他挑眉,「雖然性取向這種事不太好證明,但我的確對你沒什麼惡意,你大可放心,我不是在聊騷。」
「不聊騷,你找我做什麼?」時淺看到他遞來的名片,嘲弄扯唇,纖細指尖夾著做工精美的名片一角,擲進他酒杯,「我沒病。」
「精神病患都覺得自己沒病。」窮嘉肉疼地抽抽嘴角,打個響指,重新要了杯酒,「沒罵你,單純對你毀壞我東西表達下不滿。」
時淺這才發現面前這個舉手投足都散發著不差錢氣場的男人竟是個小氣鬼,不覺失笑,冷淡淡地一抬下巴:「這杯我請你。」
「ok。」窮嘉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反而覺得時淺佔了他很大便宜,「作為回報,我願意陪你聊一會兒,不收錢。」
時淺:「我不願意。」
「嘖,你知道我的客戶想請我聊天要花多少錢嗎?」窮嘉伸出一隻手,輕輕一劃,在時淺「你的客戶果然有病」的眼神中,微微一笑,「你會覺得物超所值的。
時淺懶洋洋地撥弄著冰塊:「除非我腦子進了水。」
「人的大腦中約80都是水,不用懷疑。」窮嘉四兩撥千斤地換個話題,「你的口音有些像南方人。」
時淺不置可否。
「而且我猜你來自江州省那一片。」
時淺眉心一皺,抬眼看他:「心理醫生連別人的祖籍十八代都要調查清楚?」
窮嘉擺手:「隨便一猜,你就當我職業病。」
「所以,我猜對了?」他意味深長地一聳肩,看出時淺戒備心很強,安靜地閉了會兒嘴,直到幾個黃面板的姑娘朝他們走近。
時淺聽到其中一人說著韓語,「歐巴歐巴」地似在搭訕,窮嘉微微笑著點頭,拿出名片給對方,隨即倆人交換聯絡方式。
時淺面無表情地看著自稱gay的窮嘉對姑娘們來者不拒,名片和荷爾蒙都跟不要錢似的往外灑,譏笑:「真渣。」
「你在罵我?」窮嘉聽見,無辜地一揚眉,「我客戶而已。」
「你客戶到這找你要名片啊?」
窮嘉理直氣壯地點頭:「對啊,我水平高,服務好,老客戶介紹來的新客戶。」
時淺用懷疑的目光看他,怎麼都覺得他不像心理醫生,反而像江湖騙子,專門靠色相吸引小姑娘上鉤然後騙她給自己花錢的那種。
簡稱——「軟飯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