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守怒極反笑,連說了三個「好」字,雙眼冒著火,「你們且莫太囂張,頂多兩三日,六扇門的大人便要來此,我捉不到你們,但我可以封鎖城門甕中捉鱉,等大人們來了捉了你們三個賊子,必叫你們不得好死!」
虎子一聽壞了,六扇門的赫赫威名他也是聽過的,據說那都統膀大腰圓滿臉橫肉,長得如同惡鬼手臂比人腿還要粗壯!
但他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色厲內荏道,「六扇門算什麼,也不過另一群飯桶而已。」
劉太守當即呵了一聲,「那咱們拭目以待!」
「確實可以拭目以待。」季無鳴輕笑了一聲,江緒來這裡他頂多就是擔心燕驚雨跟他打起來,至於抓他?
呵,不說皇帝那邊有命令,便是真刀真槍來,已經恢復了快七成實力的季無鳴也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全身而退——最多就是獻祭一個小徒弟。
再且說,「劉太守以為自己清清白白的能躲過六扇門的審查?去年修補城牆的賑銀,不知可處理乾淨了?」
劉太守悚然一驚,面上道,「胡言亂語,什麼賑銀我可不清楚。」
「清不清楚,等那些大人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季無鳴語氣輕輕淺淺直戳肺腑,「六扇門是聖上手中的一把鋒銳的閘刀,我等江湖蟊賊算什麼,哪裡勞煩得了他們,這閘刀之下的鮮血,可多半都是朝中人的。」
「六扇門向來無利不往,所到之處雁過拔毛,也不知這次來太守大人這寶地,是因為什麼呢。」
劉太守臉都被嚇白了,嘴上還硬道,「六扇門是為了追一夥逃犯才……」
「追逃犯?呵。」季無鳴笑了一聲,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卻彷彿說了千言萬語。
劉太守汗如雨下,感覺自己的脖子馬上就要搬家,成為閘刀下的一攤血肉了。
「你,你們到底是誰?!」劉太守不僅覺得六扇門是沖他來的,他現在還覺得這突然到他家裡打了他兒子的三個人也是衝著他來的。
說不定是朝中哪位大人看中了他的才華,特意派來提醒的。他渾身發抖,十分激動熱忱。
「我們是誰不重要,劉太守還是把脖子好好洗洗乾淨,想想怎麼在江都統的刀下,死的更體面一些吧。」
燕驚雨不喜歡聽到有關江緒的任何字眼從季無鳴嘴裡說出來,見季無鳴忽悠完了,便迫不及待的抓住他的手悶悶的吐出一個字:「走。」
「唉師父,還有我!」虎子見狀趕緊撲上去險險一把抱住燕驚雨的大腿。
月黑風高,樹影簌簌,不過是一個晃眼,屋頂上的三人便不見了蹤影。
翌日晨光熹微,蘇盈盈作為最後醒來的習武之人睜開眼,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發現燕歸天已經開始在煮粥了,南宮晟有氣無力的靠坐在板車上,林音音則是收拾完畢準備去練早功。
「哇,你們都起的好早,這樣顯得我好懶哦。」蘇盈盈癟了癟嘴,打消了還想睡回籠覺的心思。
林音音一張俏臉清清冷冷,語氣卻是帶著幾分急切的,「已經很晚了,二哥和季姑娘已經練了好久了。」
蘇盈盈扯了扯嘴角,「你跟他倆比什麼。」那兩一個賽一個的變態。
林音音:「習武之路不進則退。二哥和季姑娘如此厲害還這般努力,我等豈能甘於人後!我與季姑娘同為女子,她能做到,我亦可以。」
蘇盈盈:「……」他雖然穿裙子比女人還好看,但他真的是男的,音妹妹你清醒一點!
然而全場中,長了眼睛的只有她蘇盈盈一個罷了。
南宮晟聽了這話,佩服道,「音音姑娘此等覺悟,嶺南林府何愁不發揚光大。」
燕歸天也是滿臉敬意。
林音音臉色微紅,昂首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