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放心!」
三人在這書院門前說話,那頭衛武正與李莽、癩痢頭蹲在街口,三人一字排開都雙手捧了兩個大肉包,一面大口吃著,一面盯著書院門前瞧。
衛武不錯眼的瞧向韓綺,韓綺轉身隔了帷帽卻是盯了衛武良久,心中暗道,
「若是以後都不來書院了,便要終日被鎖在後院之中,前頭還想著要助他歸正途,現下只怕難見一面了!」
想到這處心裡很是擔憂,這廂韓繡已是在叫她,韓綺也來不及細想便轉身進了書院。
那頭癩痢頭嘿嘿笑著對衛武道,
「老大,瞧瞧……我說甚麼,三小姐必是對你芳心暗許,若不是二小姐在旁邊,說不得都要上來同你說話了!」
衛武聽了得意的嘿嘿一笑,笑完卻是一巴掌拍在他沒毛的腦袋上,
「胡說八道甚麼,三小姐的心事是你能亂猜的……」
說著又踹了他一腳,
「便是她想著老子也是老子的事兒,要你在這裡多話!」
說完兩手交握掰得指頭關節咔嚓作響,面色不善的瞧著癩痢頭,虧得癩痢頭這小子腦子靈光,見狀忙一把捂了自己的嘴,連連搖頭,
「唔……不說了……再不說了!」
衛武這才滿意的放過了他。
女兒家的名聲最重要,更何況是官家的小姐,要是這小子下回還敢這般大刺刺的在書院門口胡說,老子揍不死你!
那頭韓綺生怕大姐姐先去尋了先生,因而進了書院先是佯裝去求淑院,待得韓繡走後,立時轉頭逕直去尋了魏先生,魏先生聞聽得韓繡要退學,也是大吃一驚,
「為何要退學,可是身子有不爽利,便是身子一時不好,可在家養一陣子,怎可輕言退學?」
韓綺素來老實也不好當著先生的面扯謊,只也不好細說家裡的情狀,只得垂頭應道,
「因著家中出了些事兒,不好再在書院繼續攻讀,韓綺有負先生教誨心中慚愧,請先生受弟子一拜!」
卻是退後一步正正經經給先生行了大禮,魏先生坐在那處坦然受了她一禮,卻是長嘆一聲道,
「可惜!實在可惜了!你天賦雖算不得好,但勝在踏實勤奮,若是肯好好苦讀幾年,便是入科場應考,必不會比西院的男兒差上分毫,唉!」
說著又長嘆一口氣,
「即是到月底才走,趁著這幾日還是好好再想想才是!」
韓綺聞聽得先生惋惜之言,眼中也是一片黯然,她知父母的難處,如此離開心中確是委屈不捨的,不過這點心思她卻是壓在心裡,不敢顯在面上給人看,當下咬牙又沖先生施了一禮,
「多謝先生!」
待得魏先生擺手,才垂頭退了出去,待到韓繡知曉訊息卻是為時已晚,只得拉了韓綺的手流淚,韓綺倒是好一番勸慰。
之後幾日仍照常入學,只每日回家讀書到深夜,落英瞧著這情形心裡著急,卻不敢相勸只得細心照顧,苗姨娘見了女兒這般,又是心疼又是替女兒委屈又是恨自己連累了女兒,
「若三姐兒是嫡出,何至受這般怠慢!」
只她也不敢當著人落淚,便在背地裡暗暗哭泣,韓世峰自然知曉她心思,他也是無奈,只連著幾日歇在苗姨娘房裡,好言勸導了一番,苗姨娘才漸漸平復了心緒。
如此眼看是九月初一了,韓綺便再不進學,書院之中已班又入了一位新學生,這位學生名做馮寶凝,生得確是膚如凝脂,烏髮明眸,天生一副好相貌。
這東院中眾人都驚艷此女相貌出眾,舉止也是斯文有禮,問起家世據說也是一位大家閨秀,只是家道中落,有親戚扶持才得入了書院讀書,卻是並無一人想到此女與那離開的韓綺有何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