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謹嶽聞言苦笑一聲,
「我如今已不是官身了!」
徐三娘大吃一驚,
「為何不是官身了?」
韓謹嶽應道,
「我擅離職守這般久,京裡已是派人催了多次,見我一直不回,便將我那職務給撤了!」
他這話說的半真半假,京裡是派人來催過,神機營裡的職務也是被掛了起來,不過有衛武在神機營,身後頭又有皇帝陛下,慢說是二月不歸,便是十月八月的不回歸,回去之後職務也是照樣有的!
他衝著徐三娘揚了揚手中的包袱,
「我的隨從已是被打發回去了,身上的銀子用得差不多了,只能求三娘收留了!」
徐三娘一聽大急,
「那……你還不快些回去!」
韓謹嶽便搖頭,
「我不走,你若是不走,我也不走!」
說罷竟是將包袱往懷裡一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徐三娘見他那固執樣兒,是一陣的氣苦,抬手捶他道,
「你……這是同我犟甚麼,你在沙場拼命就不是為了前程麼,怎能這般白白的棄了?」
韓謹嶽深深看了她一眼,
「前途是緊要,可若是我拼得沙場建功卻是無人與我分享,拼來也是一場空!」
徐三娘聽了氣得跺腳,
「那滿京師裡多少的名門閨秀,去了一個喬家小姐,還有李家小姐,王家小姐,你怎得就單單賴上我了!」
韓謹嶽盤腿兒坐在那處,悶聲悶氣道,
「就是賴上你了,你若是肯隨我回京去,我們即刻便起程,你若是不肯隨我去,那……我便陪你一起在這山村終老!」
徐三娘見他打定了主意賴著不走,不由氣結,怒道,
「你就在這兒坐著吧!」
說罷回身進去,砰一聲關上了院門。
韓謹嶽果然在這處坐到了天黑,卻是水米未進一顆,徐三娘在屋子裡呆到了天黑,這山中的天氣可不比外頭,那是陰冷潮濕,在外頭坐上一晚,寒氣入體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徐三娘有心想趕他,只這黑燈瞎火的,讓他往哪裡去?
可若是放他進來……
徐三娘在屋子裡急得來回踱步,好半晌才終是一跺腳,
「罷了!罷了!真正是前世裡欠他的冤家!」
卻是氣呼撥出去,剛要開門,便聽得外頭有動靜,韓謹嶽在低聲喝道,
「甚麼人?」
徐三娘忙停了腳步,就聽得外頭人嘿嘿的發笑,
「喲!還說是我們兄弟趕得早,沒想到這位兄弟趕得更早呢!」
韓謹嶽的聲音又問道,
「你是甚麼人?」
另一個聲音笑得很是猥瑣,
「嘿嘿!我們是甚麼人,不跟你一樣的麼?」
韓謹嶽不識的這些人,徐三娘卻是識得的,外頭說話的二人乃是這裡十八鄉有名的混子無賴,有一個原是這村裡出去的獵戶,只嫌山裡人辛苦,便跑到外頭混了幾年,說是在外頭跟著貴人發大財,卻是未隔一年,人便灰溜溜的回來了,只再不正經進山獵獸了,只在這幾個村裡幹些偷雞摸狗的混帳事兒。
平日裡徐三娘遇上他們從來不給好臉,今日他們怎得會趁黑摸到這裡來了?
只聽外頭韓謹嶽應道,
「你們是甚麼人我不知曉,不過我決計不會是同你們一樣的!」
那二人聽了嘿嘿笑,
「兄弟就別裝了,大家都是為了屋子裡的小娘們兒來的,規矩我們懂,你先來,你先上,我們後來,我們兄弟後上……」
話剛說完,便聽得外頭慘叫一聲,有人應是捱了一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