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故意說這番話,再讓曹貴傳到狗皇帝的耳朵裡去。
曹貴,「……」
殿外,除卻昏厥的淑妃之外,賢妃、宸妃以及其他幾位娘娘,皆早已被曬得面色彤紅,細汗沾鬢。
見司馬慎炎從殿內出來,幾人福了福身子,露出委屈可憐之態,「皇上……」
司馬慎炎二十有三了,登基已有數年,但不近女色,後宮統共加起來也不足十人。
司馬慎炎掃了一眼被宮婢攙扶著的淑妃,不鹹不淡道:「都回去吧。」
眾妃嬪,「……」
就這樣?!
貴妃娘娘故意讓她們在外面暴曬如此之久,皇上竟一句安慰都沒有!
司馬慎炎殺伐果決、說一不二,前幾年倒是有人去他面前邀寵,下場就是直接逐出宮門,連待冷宮的機會都沒,所以,久而久之,再無人敢主動邀寵。
「是,皇上。」妃嬪們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裡咽。
晌午,日頭正烈。
勤政殿內,卻是一陣涼意颼颼。
曹貴跪在龍案面前,戰戰兢兢,「皇上,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娘娘昨日落水被救後,一醒來就沉默著。直到今天早上,一切都還正常,直到皇上您來了。」
昨日貴妃昏迷之時,皇上已經去過一趟長樂宮。
但娘娘這些年一直避著皇上,所以在娘娘甦醒之時,皇上就離開了。
殿內一陣可怕的沉默。
曹貴擦了把額頭的汗,以頭點地,不敢直視龍顏,又說:「皇上,許是娘娘知道了昨日是您救了她,所以才、才……」
「夠了!退下吧!」
司馬慎炎一聲低喝,抬手捏了捏高挺的鼻樑骨,半晌,才對心腹立侍,道:「左忠,去把慧善大師給朕請來。」
第2章 帝王之寵
左忠剛要邁入大殿,司馬慎炎從龍椅上起身,隨著他的動作,玄色廣袖龍袍劃過一個悠長的弧度,「站住!朕親自出宮一趟。」
左忠躬身,隨奉聖駕。
法華寺,香火裊裊,梵音迴蕩。
司馬慎炎一眼就看見寺廟後院的荷花塘中,他花重金打造的赤金蓮臺裡,長明燈經久不滅。
「大師,為何她一夜之間性情大變?」
司馬慎炎所說的「她」,慧善大師知道所指誰人,他一手樹立,置於胸前,「阿彌陀佛,今世種種皆前世因果,施主莫要憂心。」
「當真無需憂心?」司馬慎炎沒有把話問明白,有些事他不敢問,也不願意去知道。
慧善大師點頭輕笑,「那位施主既已改命,只要施主你信守諾言,她必當無憂。」
逆天改命本就是違背天理,若非是司馬慎炎是帝王,也無法操控這一出。
司馬慎炎離開之時,命人留下了萬兩黃金,僅供法華寺給圓寂高僧重塑金身……還有,護著那盞永不熄滅的長明燈。
同一時間,蘇昭昭讓曹貴退下,她單獨見了房嬤嬤。
房嬤嬤是鎮國公府的人,也是蘇昭昭的奶孃,蘇昭昭入宮為妃時,她也跟著入宮伺候。
蘇昭昭從原著中得知,房嬤嬤是蘇貴妃唯一信得過的人。
她昨日才落水,身子骨嬌嬌軟軟的,沒什麼力氣,趴在軟榻上,小口吃著紅梅,問道:「嬤嬤,本宮昨日為何會落水?」
失足是絕無可能的,她是寵妃,不會一個人單獨行動。
但如果是有人推了她,怎麼宮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房嬤嬤一愣,「娘娘,您……昨日不是要去見一個人麼?您難道忘了?是您讓奴才們都退下,可誰知不消片刻,就聽到您落水的聲音,還是皇上將您救了上來。」
這下輪到蘇昭昭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