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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在firenze的老橋上徘徊時,澧蘭突然哭了,幾乎止不住眼淚,不知為什麼。她和澧蘭去verona古城,古城不僅儲存著從古羅馬時期、中世紀、一直到文藝復興時期的經典建築,還是羅密歐和朱麗葉的故鄉。她正在唏噓羅密歐和朱麗葉的遭遇時,澧蘭突然說了一句,「他們緣淺情深」,只此一句。馮清揚沒敢告訴顧周翰她當時的想法,她想這個跟她同齡的女孩兒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說出這麼透徹的話。除此,馮清揚還說她旅途中得了胃腸炎,幸虧有澧蘭悉心照顧才痊癒。

周翰看到「緣淺情深」四個字驚得站起來,他心愛的女孩兒,他料不到她會這樣說。澧蘭在和他的這一場相戀中有何等心傷的經歷,多麼痛徹的感悟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緣淺情深」周翰依稀記得在哪裡看到過,他知道澧蘭對書籍的涉獵之深是他所不能及的。他要弄明白,他不能問下屬,陳氏應該知道,可他不好意思問。周翰突然想到管彤,管彤正上著課被緊急揪出來,管彤說不知道,但可以幫著問問教國文的老先生,末了,管彤在電話那頭頓了頓,終於說,「大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你幫我去問吧。」

不一會兒,管彤來復命,說是源自《淞隱漫錄》裡《徐慧仙》篇。周翰立時命人去買,他不要和澧蘭「緣淺情深」,他們要兩情相惜,兩心相依,牽一世手,結不解緣!

因為旅行,照片多了不少,但是正面照少。馮清揚說澧蘭無意留影,只有騙她說自己喜歡攝影,單拍景色太單調,懇請她權做路人,澧蘭才答應,希望顧周翰諒解。周翰逐一細看,澧蘭著各種直身低腰西式筒裙、戴涼帽站在不同的建築前,基本都是側影,周翰只能欣賞她窈窕的體態。她一律仰著頭,周翰猜她在看建築上的精雕細刻,她總有一本書在手,或拎著,或捧著,或夾在手臂下。側影也好,周翰想,可以觀賞澧蘭胸部曲線。她發育得很好,曲線極優美,周翰猜想澧蘭內衣應該不是原來的束胸款,他很是意淫了一番。

從前,周翰不喜澧蘭束胸,他接受西式教育,深知束胸妨礙健康,怕傷害到澧蘭。澧蘭把臉藏在他懷裡說束胸實非自己所願,她在英國時並不束胸。但是束胸是中國女人的傳統,中國人的觀念裡只有鄉野村婦才胸部豐滿,文雅賢淑的女子則胸部平平。她怎能反傳統行事?也是,在中國傳統士大夫階層的審美中,美人要含胸駝背、孱弱病態。「我喜歡豐滿的,別人的看法與你無關!」秋、冬、春三季,周翰一定不許澧蘭束胸,「衣服厚,看不出來!」夏天裡沒辦法,周翰要澧蘭穿寬鬆的馬甲。他一旦發現澧蘭的內衣緊密,便把她抓到臥房裡,親手替她解開馬甲上密佈的紐扣。當然工作必須要有酬勞。在多次於白日付出酬謝後,澧蘭不再違抗他的意願。他留學前鄭重其事地叮囑澧蘭他在她內衣上的要求,他說這不僅是一個丈夫和世人在審美上的區別,更涉及丈夫在家庭中的話語權和地位,要她好自為之。澧蘭掩口笑著承諾,「至多我是村婦了。」

終於看到一張正面照,澧蘭穿著淺色短袖上衣,領口、胸前和袖口裝飾大面積深色花邊,及膝淺色裙子露出秀氣的小腿,她居然露出小腿,周翰略有不爽。澧蘭站在佛羅倫斯市政廣場上,一隻手拎著書,另一隻手握著自己的手臂,身後是vehio宮。她正出神地看著遠處,眉宇舒展,清澈、美麗的眼裡閃著光芒,花瓣一樣的唇輕輕抿著,她臉上溫婉柔美的神態正是周翰的最愛。馮清揚說澧蘭對老廣場十分著迷,她尤其喜歡陳列著許多雕塑的琅琪敞廊,在這呆了將近半天。也由此自己才得以不被澧蘭察覺地拍了她兩張正面照。

下一張是澧蘭的半身照,幾乎是面部的特寫,她站在一尊塑像的後面,臉略微上揚,眉如新月、水剪雙眸。她凝神看身前的雕塑——《帕爾修斯》,眼裡的神情專注而喜悅,挺直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