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哥哥你很忙,不用操心我,曹媽媽各事都安排得很周到。」
「好!」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周翰站在池塘邊看林木蔥翠、月上柳梢,「漸覺風生袖底,月到波心,俗慮塵懷,爽然頓釋。」自元宵節後,他的內心從沒這樣愉悅過。跟這個女孩兒相處真舒服,她見識廣博、領悟力好,又性情和順、善解人意。這是上天獎賞給他的最好的人,他為了父親、為了家族,義無反顧地全力向前拼殺,她是他身後溫暖、安定的休憩之所。
周翰每次接了澧蘭送她回顧宅後,都驅車離開,很晚才回家。澧蘭知他很忙,說,「周翰哥哥,你若是忙,就不用每次來接我,讓發叔來就行。」周翰覺得不妥,沒言語,況且一週才接送一次,周翰認為他完全能抽得出時間來。他仍次次都來,他帶了檔案在車上看。澧蘭絕不耽擱他的時間,中西女塾的大門一開,她必是首先出來的女生。週一的早晨,她起來得也很早,因為周翰要送她去學校。周翰拿了公事包下樓去餐廳時,澧蘭已經坐在那裡了。她和他打招呼,嬿婉如春,清清爽爽的臉上沒有任何脂粉,可眉黛唇朱,周翰疑心這女孩兒是雪和玉攢成的。澧蘭進入中西女塾的大門總和他擺手再見,待他車子離開,她才轉身。
周翰因了這些事而憐惜她,他很少表達,他始終記著林氏的話。有一次,他替澧蘭開啟車門,忍不住在她出來時撫了一下她的頭髮。澧蘭愣住了,紅了臉抬頭看他,她眉梢眼角皆含情的極致柔態令周翰難忘。
週日,周翰回來得稍早一點,陳氏還沒回家,樓裡一個人也沒有,他疑心他們去了哪裡,僕婦說澧蘭領著弟妹在園子裡玩。澧蘭因為周翰和陳氏忙,每次回來都幫著照顧弟妹們,周翰喜歡她的溫柔體貼。周翰到園子裡,不多久就看見澧蘭,她正蹲下身給朝宗擦嘴,朝宗說了什麼,她就站起來拉著朝宗往回走。朝宗突然脫下褲子小解,澧蘭迅速用雙手捂住臉,羞得無地自容。周翰咧開嘴笑,他走過去,覆住澧蘭的肩,輕撫她的頭髮安慰她。他暗想她將來見了他的會怎樣。
「周翰哥哥,」周翰禁不住她柔婉、略帶撒嬌的聲音,忽地俯下身在她唇上親一下,復又把她摟在懷中。
第3章 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2)
周翰去敲澧蘭的門,他明天一早要去餘杭,不能送她去學校,他會讓根叔和女傭送她。
「誰啊?」
「是我,周翰。」
「稍等!」澧蘭的聲音有些驚慌。
悶熱的天,澧蘭裹著披肩來開門,頭髮散開,垂落在肩上,他第一次見她散開發,美到極致。周翰的血直衝頭頂,渾身燥熱,伸手就把她抓入懷中,吻跟著落下來。周翰的手攬著澧蘭的背,捧著她的頭,他感受到女孩兒的顫抖,她僵在他懷裡,動不了周翰僅憑殘存的一絲理智起身迅速離開。她還小,他不能傷她。
周翰像往常一樣下樓去餐廳,他不能在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之後撇開她。澧蘭已經在餐廳裡,看到他就紅了臉。他看她玫瑰色的面頰、星辰一樣的眼睛,感嘆自己每次見到她身上都是軟的,心裡最軟。周翰埋頭吃飯,儘量不看她。
車子開到中西女塾門前,周翰為澧蘭開啟門,他頭一次牽起她的手送她到門口。
「澧蘭,昨晚是我的錯。」
「不怪你,是我自己願意。」
周翰忍不住伸手撫她的臉,她情深意切的笑容令他心裡溫暖極了。「我看著你進去。」周翰又摸摸她的頭髮,澧蘭嫣然一笑,這是他的女孩兒,不遮不掩,義無反顧地愛他。
周翰始終記得他第一次解開澧蘭衣服的時刻,1920年9月12日的夜晚,他生命中的極致體驗!雖然他中途剋制住自己,沒有把親暱進行到底。他扯開她睡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