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哥哥……」柳菲抓著謝晝的衣袖,淚水奪眶而出,撲進他懷裡哭道,「姐姐果然是記恨於我,她今日如此羞辱我們,如今她仗著謝祖爺作威作福,若是她還慫恿祖爺不同意我們的婚事可怎麼辦呀?」
她擔心的不是沒道理。
之前因為柳嬌嫁給謝祖爺讓她跟謝晝的婚期被迫推遲,柳菲為這事在家裡罵了柳嬌幾天,好不容易捱到婚期將近,卻得知她竟得了謝祖爺的歡心,成了謝家的祖母!
柳菲眼中恨意瘋狂,這個賤人將她原本一帆風順的人生搞得一團糟,她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別擔心,有我在,這些事我會……」謝晝抬手摸著她的頭話才說到一半,綠蝶終於從山上飛到這來,扇著翅膀撞到謝晝的額頭消失。
謝晝忽然感覺大腦刺痛不已,忍不住扶著腦袋躬身,這熟悉的尖銳疼痛讓他悶哼出聲,腦子裡飛速閃過熟悉又陌生的片段,每一個片段裡都有柳嬌。
不僅他看見了,窺探謝晝記憶的謝烏梅也看見了。
謝烏梅瞧著謝晝記憶裡的柳嬌神色莫測,冰涼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眼皮。
膽子小,過分善良,容易害羞,總是偷看謝晝,被謝晝看一眼就臉紅。
這誰?
這跟他囂張又淡定的小嬌妻是同一個人?
謝烏梅看著記憶裡的柳嬌為了重病的謝晝要死要活,哭得稀里嘩啦。大冬天為了謝晝去山裡挖藥,指甲挖斷了,一雙手鮮血淋淋。
不顧父母阻攔,偷了家裡的積蓄帶著病重的謝晝上京,在路上彼此互訴衷腸,私定終生。
謝烏梅看到這微抬起頭閉上眼,搭在眼皮的手緩緩擦了擦唇角血色。
現在看來他猜得沒錯,柳嬌對謝晝的態度還真是因愛生恨。
那他成了什麼?
搶曾孫子媳婦的惡人?
謝烏梅擦著血跡笑出聲來,巧了,他就喜歡搶人東西。
「謝哥哥?」柳菲發現不對勁,焦急道,「你怎麼了?謝哥哥你別嚇我!」
謝晝捂著疼痛欲裂的頭摔倒在地,柳菲連聲叫著他的名字,旁邊的下人們也急忙過來。
「快去叫人!」柳菲抱著謝晝,冷不防聽見他暈過去前呢喃一聲,「柳嬌……」
柳菲神色僵硬,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柳嬌正在內宅宴會接受晚輩們的請安,表面維持微笑,實則眼睛都看花了,根本沒記住誰是誰。
人太多了。
謝烏梅一共有兩個兒子。
大兒子死了,小兒子還在。
這兩個兒子各有妻妾,妻妾又有兩三個兒子女兒,兒子成親後又有不少孩子,謝家女孩子又只收入贅不新出嫁,所以都在本家沒有外出,這麼一代傳一代,最年輕的這一代也有不少有了家室和孩子。
如今謝家最小的孩子還未足月。
反正柳嬌是記不完,看著比自己年紀還大的晚輩對她恭敬訕媚,柳嬌不由感嘆她這輩分可真是佔盡便宜。
她還在想等會要怎麼讓謝晝難堪,心裡已經計劃好,卻聽見下人驚慌來報,說謝晝在門前暈過去了。
謝晝有著男主光環,在眾多小輩們中脫穎而出,是未來謝家掌權的繼承人,他這一暈倒嚇壞不少長輩,謝老爺立馬起身道:「快去將宋神醫請來。」
柳嬌神色淡淡地看著侍衛背起昏迷不醒的謝晝從眼前走過,她心中還有幾分嫌棄,什麼心理素質,只不過是讓你叫了句曾祖母而已,這就受不了暈過去了?
她對謝晝很是失望。
原本其樂融融的宴會因為謝晝忽然暈倒一事變得焦躁不安起來,大多數人都沒了玩樂的心思。
宋神醫來得很快。
他手裡還抓著一塊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