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說話，也不像是從前那樣說話氣人了。

他乖了許多，也沉寂了許多。

「怎麼了？不認識我了？」

曹月明忍不住問他。

幾個孩子大老遠的來投奔她，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和他們好好的相處。

「我就是奇怪……你明明就是媽媽……」

蘇耀祖說完就有些落寞的低下了頭，他是真的沒辦法理解媽媽突然變成不是媽媽這件事情。

但，媽媽和爸爸說過，他們以後仍舊還是會和從前一樣和他們相處，相處的模式沒有變，只是相處的身份發生了變化。

他們以後要把媽媽當成是一個朋友來對待。

其實，這和從來也沒有特別大的差別，他們原本就是把媽媽當做是朋友來相處的，別人家的小朋友和媽媽之間，並沒有像是他們和媽媽之間這麼的平等默契。

但，媽媽就是媽媽，媽媽如果不是媽媽了，就總覺得還是有那麼一絲絲不同，不自在。

但，他們忍不住要靠近媽媽，也忍不住想要照顧媽媽，爸爸不一樣，爸爸是男孩子，他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不需要他們去照顧。

爸爸也告訴他們，如果他們想要照顧媽媽，就去，他沒有關係，想他了就去看他，或者打電話給他，他過來看他們也是一樣的。

他和媽媽之間，並沒有因為婚姻關係不存在就變成了陌生人，這一點，他們完完全全可以放心。

可，蘇耀祖還是希望，媽媽仍舊是他的媽媽。

他很喜歡這個媽媽，沒有媽媽，就沒有今天的他，他小時候有多麼的混球，他是清楚的，如果沒有媽媽的引導，他是絕對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他還想要等到自己長大了，成名了，成功了，好好的回報媽媽呢，可媽媽，好像並不願意等他了。

他覺得很失落。

將來，他要以什麼樣的名義來感謝媽媽呢？

那個時候，媽媽是不是會成為別人的媽媽了？他是不是就不可以再像是從前那樣任性的抱著媽媽撒嬌了？

「不如，你們就想一下我和張曉雅的關係吧。」

看著蘇耀宗和蘇耀祖實在是彆扭的樣子，曹月明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離婚這種事情，終究還是非常容易對孩子們造成傷害的啊。

就算她已經鋪墊了許多年，卻也仍舊沒辦法改變這一點事實。

她和蘇國華兩人就算是再怎麼樣，都沒辦法改變孩子們的親生母親已經不在，他們卻無法理解媽媽為什麼不在了，為什麼她明明在這裡，卻告訴他們，她不是他們的媽媽這件事情。

明珠是不在意，蘇耀宗是在剋制，蘇耀祖就真的是從頭到尾沒接受過，沒理解過，卻強迫自己去接受理解。

孩子們都長大了，懂得為她著想了。

「乾媽嗎？」

蘇耀宗的眼前一亮。

他在家的時候，和蘇耀祖解釋過很多次，可蘇耀祖始終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來安放他們和媽媽之間的關係。

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呢？

相處了十幾年，突然告訴他們，媽媽不是他們的媽媽，即使爸爸把一切緣由從頭到尾解釋給他們聽了，他理智上可以理解，心理上卻接受不了。

可是作為大哥，他不接受也得接受啊，否則，弟弟妹妹們該怎麼辦呢？

只有他自己接受了，才可以說服弟弟妹妹啊。

好在，明珠從頭到尾沒覺得有任何的問題，不管是爸媽離婚也好，爸媽在一起也好，她似乎並不在意，因為對於她來說，認的是媽媽這個人，而不是媽媽這個身份。

弟弟就不一樣了，他雖然從小就調皮搗蛋，可他一直都非常非常的依賴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