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問姚緋為什麼噁心,他也不問她為什麼過不去。
他寫了歌詞給姚緋,他寫這世間涼薄。
姚緋推開商銳,仰起頭,「謝謝二公子幫我調整狀態。」
那一幕非常震撼,有個人為她一夜未眠,給她唱歌。歌詞是她,曲調也是她的。人生能有幾個這樣的時刻?清醒是清醒後的事。
陽光足夠濃烈,便能驅散所有的陰暗。
商銳把手垂下落入短褲的褲兜,偏頭注視她片刻,往她那邊歪去,聲音又低又啞,「只這麼謝呀?」
「你唱歌很好聽。」姚緋想了想說道,「歌詞寫的很好,是我聽過最好聽的歌。」
商銳忽的就笑了,眉眼飛揚,他笑的快覆到了姚緋身上才撐住,「你的鑑賞能力很棒,保持住,記得要永遠欣賞我。」
商銳唱歌難聽和寫詞垃圾不配被稱為原創歌手這事兒也上過幾十回熱搜,除了商銳那些沒有底線愛他的粉絲,現實中大概只有姚緋一個人認認真真的聽他唱歌,認認真真的欣賞他。
商銳收回手拿起車蓋上的尤克里裡,隨意撥了下,閒散的撥出小星星的音律。他恣意的邁著修長的腿,站在陽光下眉眼張揚,修長白皙的手指按在琴絃上,「kle kle little star,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他唱兒歌有種特別的美感,他的嗓音偏沉。
他站在陽光裡笑著撥動琴絃,笑著唱歌。他的聲音很低很溫柔,姚緋覺得自己快溺死在這熾熱的陽光裡了。
「昨晚你敲的?」姚緋看著他,不由自主,目光就想往他身上落。
商銳唱完最後一句,拎著尤克里裡,「好聽嗎?」
「敲的是窗戶玻璃?」姚緋看著商銳的手指,他長著一雙玩樂器的手,手指比尋常人更長一點,手指骨關節清晰,指骨清晰。
「有玻璃也有其他的,窗戶、杯子、酒杯、碗筷,每一種音都不同,所以一開始敲出來的音很亂,我在調音。」
「你會很多樂器?」姚緋的目光從他的手上,移到他的鼻尖上。他過來後曬黑了一些,但總體還是白的,面板很好,比大部分男人都精緻。
「小時候學小提琴,小提琴學的時間最久。鋼琴是為了造人設,鋼琴王子什麼的比較有逼格,我剛出道時蔡偉打算把我打造成優雅貴公子。」商銳的睫毛在陽光下金色,閃爍著光芒,「吉他和架子鼓都是我自學的,尤克里裡和吉他彈法差不多,怎麼樣?」
姚緋不懂樂器,她唯一的碰過的樂器是二胡。
「很好聽。」姚緋很誠懇的給出了一個外行人的評價,「我不太懂,但很好聽。」
「好聽就夠了。」商銳轉身撐著車前蓋一躍坐了上去,長腿隨意踩著車前保險槓,看向另一邊海面,海水被太陽照的波光粼粼,「用耳朵去聽音樂,認為好聽,這才是音樂存在的意義,好聽是最高的評價。」
太陽曬的姚緋身上熾熱,她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男人。昨晚突發事件,她想過很多可能。但她沒想到商銳會這麼認真的對待這件事,他認真的跟姚緋分析了一通看片的意義,又一夜沒睡,給她寫了一首姚緋的成人歌。姚緋可以把這首歌叫做她個人的成人曲,二零一三年寒刀行上映,她橫空出世到了眾人面前。
風光都沒有一年,沒到年底就結束了,她的一切都停在二零一三年。
守著她一個人的電影院。
沒有人再走進她的電影院。
她不懂寫詞,不懂音樂,她只聽懂商銳把過去和未來都唱給她聽。
你聽啊,你何其珍貴,誰都不會把你的光芒覆蓋。
你聽啊,春夜蟬鳴繁星璀璨,別害怕長夜。夜晚過去,太陽升起,今天是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