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震驚幹什麼?我當然是留有後手的啊,」黑色的混沌說著,落在他面前,一步步走來,「當我被強大的存在壓制並封印的時候,就能吞噬繼國巖勝……大概就是這樣的保險措施,哎呀,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那,獄門疆……」
「你說那個啊?佛道的高僧所化作的東西,的確很厲害,但破解起來也就是那麼回事而已。」
……
對啊,他怎麼就忘了。
這傢伙是,根本不講道理的,全知全能的惡神。
「接下來只要殺了剩下的八個中柱,我就能徹底獲得自由。」『繼國巖勝』舉起手上的刀,那把原先由鬼之血肉製成的刀刃如今也變成了黑中泛紅的地獄之刃,散發著不祥的氣息,「你還有什麼阻止我的方法嗎?趕緊拿出來比較好,我沒什麼耐心。」
房石陽明看著他,半晌,只是低下了頭。
「沒有了。」
而如今五條悟不在,繼國緣一被封印,祂徹底自由了。
10月31日,23:42,九柱被屠殺殆盡。
23:55,以涉谷車站為中心,出現了半徑數公里的深淵。
名為『未來』的事物腐朽殆盡,只留下地獄一般的風景。
人們尖叫著想要逃離,卻被深淵吸引而墜入其中,一個接一個,一個接一個。
世界的終焉,到來了。
11月1日,05:00
這時間本應屬於黎明,如今卻依舊被猩紅的月光籠罩著。
冷風吹動了房石陽明的衣擺,他站在深淵邊上,身邊是繼國巖勝模樣的惡神。
「感到榮幸吧。」祂說,「我將親自將你送入我的樂園。」
然後,天旋地轉。
被將軍了。
為什麼會這樣,是作為人類的自己實在太過弱小了嗎?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這樣的念頭剛剛出現,就突然被另一個想法打斷。
——那種事……知道了又如何?
就算我知道是什麼地方搞錯了,又能做些什麼呢?
意識逐漸遠去。
他茫然地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深淵之口,而就在這時,有什麼東西從懷裡掉了出來。
房石陽明下意識伸出手去,然後,握住了千枝實給他的匕首。
寒冷的刃尖對準了上方的猩紅天空,青年的視線逐漸重新擁有了焦距。
「嗯?事到如今,你還是在尋求著什麼嗎?」惡神的聲音出現在他耳邊,「但很可惜你的對手是我,休水那次的情形和現在根本不能比。無論你重複多少次,無論你怎麼掙扎,結局都已經註定了。
你只是個人類,而人類終究只是我的玩物。」
絕境。
這樣的絕境,恐怕是從一百年前的某個儀式開始時就已經註定好的,是咒術界上層建立起就已經決定好的,是人類產生野心的那一刻起就無可改變了的。
「……呵呵。」
房石陽明突然笑出了聲。
那是一種比惡神所見過的任何事物還要怪異的笑,根本不像是人類應該有的表情。
「你……?」
祂頭一次,感到了困惑。
面對疑惑的混沌,仍舊在黑暗中不斷墜落的房石陽明只是揮了一下手中的匕首。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他的語氣明快,「這是曾經弒神之人的東西……不過這個形態可能不太適合我……對我來說,應該是一把鑰匙吧。」
然後,他手上的匕首不見了。
與此同時,在這與人之心靈相連的深淵,出現了一把銀色的鑰匙。
質地堅硬,造型古舊的銀色鑰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