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回也有詭辯論的意味在裡面,但不妨一試——作為咒靈的這些傢伙的思維,到底多有彈性。
房石陽明看向那似乎已經開始動搖,那隻沒被布包起來的手緊緊握起來的詛咒。
最後一擊,希望能是個本壘打。
「所以啊,雖然你一直說著消滅人類之類的話,好像希望把自己跟人類區分開來似的,」青年攤開雙手,語氣輕鬆到就像和友人進行飯後閒談,「但正如真人所說——
你這不是根本就沒像『詛咒』一樣思考嗎?」
木質的尖刺從地下破土而出,直指房石陽明的咽喉,同時一旁寒光一閃,驟然現身的武士幽靈愚出刀攔下,卻看見青年做出一個制止的手勢。
下一瞬,那根尖刺果然停在了距離咽喉僅剩下數厘米的地方。
心臟砰砰直跳,按理來說是驚險到極點的生死一瞬,房石陽明卻只是加深了臉上的笑意,然後轉變為遏制不住的笑聲。
「呵呵……」
他一隻手捂著臉彎下腰去,像是要掩蓋那控制不住的笑容,卻沒有成功。
和這群危險的特級咒靈成為『同伴』真的比愚象的還有意思。
【「總算暴露本性了?」】貉冷哼一聲。
「啊,失禮。」
數秒後,從樂趣中脫離的青年重新抬起頭來看著花御。
「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那個,既然要成為同伴,我也希望能在你面前坦誠一點,所以提前把話都說明白了……能理解嗎?」
花御也重新冷靜下來,雖然沒有看上去像是『眼睛』一樣的器官,但房石陽明依舊感覺他深深看了自己一眼。
就這樣沉默半晌,然後腦海里再次傳來了聲音。
「我確認了,」花御說道,「你的確是『詛咒』,是我們的同伴。」
……
「這也太搞笑了,簡直要笑死人。」
第二日上午,東京咒術高專的某間辦公室裡,五條悟一邊靠在沙發背上將雙手疊在腦後,一邊感嘆道,
「自己推薦來高專的傢伙跑去做了特級咒靈,還放狠話要在今年之內揚了咒術界……哈哈,乾脆去拍電影好了,再把小千枝實請來做和男主人公相愛相殺的悲情女主角,絕對會大賣。」
在他旁邊,伊地知潔高默默立在牆角,看著手上的報告。雖然沒有規定輔助監督一定要站著向術士匯報情況,但面對人類的最強者,他已經習慣了,只能和往日一樣面帶憂心忡忡的表情,將報告上的內容盡數通知。
「總之,上述就是關於昨天『加茂分家襲擊事件』的詳細內容,對此上層已經下發了通知,讓您……」
「不用提也知道,反正就是讓我親手幹掉他將功贖過之類的,」五條悟滿不在乎地揮了下手,「換成別的術士早就被下令處決了,一群欺軟怕硬的東西。」
「那您的意思是?」
「反正要祓除的詛咒很多,不差這一個。」
伊地知潔高鬆了口氣,繼續道:「還有,說是要讓房石陽明的關係者,高專一年級的吉野順平也接受檢查和問詢……」
他說到這裡就停下來了,因為他看見五條悟突然收回笑意,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地看向自己。
「安心,沒有對你生氣的意思,但是麻煩你回復他們一句。」
「是……?」
「前面的要求我能做到,畢竟我也勉強算有那麼千分……不,萬分之一的責任在裡面,但要是敢再對我的學生動手,」他說到這裡,頓了頓,「那個咒靈說多久讓咒術界消失來著?今年之內是吧?我可以今天之內就讓這句話成真,看他們信不信了。」
被夾在術士與上層之間的伊地知潔高頭疼地在筆記本上寫了兩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