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微末,被長風席捲而起,恩人就是那送她扶搖直上的風。
琴姬喜歡和她之間的曖昧氣氛,因為在很長一段時間,她們在夢裡都是如此過的。
她不抬眼,晝景好整以暇地瞧她,瞧著瞧著,雙目滿了情深。鳳眸微微上卷,漸漸化作狹長妖異的狐狸眼,眼裡波光爛漫,似有星輝流轉。
空氣裡多了詭異的熱。
北風怒號,以少女為中心的三丈之內奇異般地猶如春日和煦,寒風吹不到她衣角,低垂的眸子彷彿揚起春風。
她知道,恩人又在撩撥她了。
每當她情切難抑,情火就會從心尖溢開,燒得不能自已。
琴姬別開臉看向遠處冷冽的風雪,水霧般氤氳的眸子陷入良久的失神,衣衫遮掩下,脊背騰出細膩的汗,牢牢貼著輕薄的小衣,不止後背被汗打濕,胸房也在熱烈呼應這躁動的火。
懸於乳間的通靈玉隱隱在發熱,不知是自己身子生了熱,還是這玉本身具有的暖身功效。
一時她分不明,腦子竟有些混亂。
晝景渾然不覺自己動了情,惹得周遭風雪都不敢降落。修長的指撐著下巴,她看得津津有味,眼神落在少女發紅的耳垂,又落在她修長白皙的脖頸,見人側對著她,眼睛噙笑去瞧少女美好的側臉。
人間的芳華終有老去的一天,縱是紅顏也逃不過枯朽。
因而世人慕長生。
可她在人間行走也近百年,見過的人,見過的景,無一人比得上她的舟舟。
年輕貌美的舟舟,白髮蒼蒼的舟舟,她生做什麼模樣她都愛,因為愛本身就已經超脫人間皮囊的美與醜,好與壞。
靈魂之美。
舟舟一開始吸引她的,正是那個有趣的靈魂。
是和她無比契合的靈魂。
無論是上一世舟舟初來潯陽的防備,還是前往江南魚水鎮路上對自己傾訴心聲,少女厚重心牆倒塌的那一瞬,實則晝景遊戲人間的念頭也跟著倒塌。
她待寧憐舟,從玩世不恭到認真佔有,從佔有到無限痴纏,心神無一不被牽動。
而這一世,夢裡十年相守,她小心翼翼地教養她,養到最後,少女一顰一笑、或嗔或惱,便是驕縱地耍小性,冷淡淡地睥睨看人,都是晝景喜歡的。
神魂還是那個神魂,愛的人沒有變,但愛意隨著時光賦予的全新意義,有了全新的厚沉。
晝景伸手勾住少女的手指,小聲道:「躲什麼?看看我。」
琴姬耳朵泛起一陣酥麻,順從抬頭,看到自家恩人眼尾若有若無的媚意,心跳似乎都停滯下來。
她抿唇,四下張望,見不到花紅柳綠的影子,這才想起她們早被自己差使守在梅林的入口。
這樣的恩人,只有她一個人能見。
她笑意愈深,柔柔喊道:「恩人。」
水媚撩人。
饒是在夢裡見識過她的動情美態,晝景還是暗暗驚嘆,勾纏著她的指節,小動作藏了許多花樣,幾下,弄得琴姬掌心又麻又癢。
這算是在幽會了罷?
她心想。
手指被按住,晝景笑吟吟的,明知故問:「怎麼了舟舟?」
琴姬受不住她的勾引,加之熱意襲身,長燁的本源之力隱隱約約被這人弄出了兩分慾火的意味,她眉眼如春,暗道恩人簡直是狐狸精在世。
事實證明,正兒八經受天道眷愛的狐妖,一旦使壞催動人心中的情,可比狐狸精厲害多了。
一道眼神遞過來都能教人繳械投降,遑論那眼神清正純良,不像狐妖,倒比正統道家的厲害人物還要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