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清她說了什麼,琴姬憑著本能配合,她為水,恩人為火,火不請自來一次次試探水的底線,除卻這原有的快感,她要消磨的還有屬於長燁的熾烈本源。
天邊的雷聲一重又一重,雷雨漸漸有了駭然之勢。
膽子小的生靈重新鑽回自己的容身之所,風雨交加,喝得醉醺醺的元十七膽大地推開窗,手裡舉杯向天,嘴裡嘟嘟囔囔:「祝阿姐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又是一道雷劈下,謝溫顏摟著不省心的女兒,反手替她關好窗子:「這孩子,撒得什麼酒瘋!去沐浴,去睡!」
侍婢攙扶著十七進了浴室,窗外風雨不絕,雷聲炸響,謝溫顏嘴裡道了一聲「怪哉」,今晚這天氣,怎麼看都透著不尋常。
不尋常的豈止是天氣呢?
琴姬暈暈乎乎,不知第多少次承受本源結晶入體,內室聖潔清明的水氣籠罩成霧懸浮在上空,濃鬱地幾乎可凝為實質,似是護衛,又在少女無法承受時反哺己身,企圖以聖潔無瑕、溫和無爭的水意融合那至烈的火系本源。
一夜雷霆風雨,受星輝沐浴、甘霖潤澤的生靈不知又有多少啟靈開智,修得造化。
天邊泛起淡青色,將明未明時分,喜鵲在枝頭叫得歡。下人們經過主院時各個踮著腳尖,生怕擾了裡麵人的清靜。
花紅柳綠打著哈欠守在門外,聽不到內裡絲毫動靜,彼時天還沒亮,興奮了半宿的兩姐妹四目相對,不經意彎了唇角。
主子嫁得稱心如意,她們打心眼裡開心。
曾幾何時在秋水城過的什麼日子,到了潯陽過的又是什麼日子,皆仰賴她們有個福澤深厚的好主子。
先帝和先皇后靠著秘藥孕育瞭如今的女帝陛下,那麼以家主和夫人的纏綿勁,應該過不了多久也能生下小小姐罷?
花紅站在那傻笑,柳綠看起來正常些,但掛在嘴邊的笑也是甜滋滋的。
庭院排水設施極好,哪怕一夜狂風驟雨,落在地面的也只是一層薄水。說起來昨夜的天委實透著詭異,初時清新怡人,雨水潤物萬物,星輝明亮,照在人身上簡直通體舒泰,越到後面,越不是凡人經受得起的。
花紅揉揉眼,精神百倍地立在門外。
從今天起,她們更要好好伺候主子,養好了身子,主僕才有更好的未來。
內室一片昏暗。
猶有花香飄蕩在半空,花香和清冽的水香混雜,味道清淡好聞。
大紅的喜被下,琴姬緩緩睜開眼,眼尾殘著淚漬,勾著一抹嫵媚的紅,水色的眸子清亮透徹,流轉間帶著洗過的明淨。
四肢痠麻,昨夜記憶紛至沓來,她忍著羞去看枕邊人。
恩人睡得很香。
殷紅而薄的唇,瓊鼻挺翹,閉合的雙眼睫毛濃密如鴉羽,雪發鋪散,模樣甚是溫和。
單看她乖巧的睡顏,哪能和昨夜索求無度的人聯絡在一起?
琴姬側著身子看她,動彈間沒忍住蹙眉,心裡好氣又好笑:她的恩人慣會裝著一副溫和寬厚的表象來『哄騙』良家女子,內裡如火般熱情。
那些甜言蜜語言猶在耳,想著自己傻乎乎被她『騙了一次又一次』,琴姬指尖點在某人額頭:「食言而肥。」
睡夢中的晝景鼻子微皺,發出一聲淺淺的不滿,似是煩惱有人擾了她的清眠。
「你睡得倒好。」
琴姬乾脆閉了嘴,安安靜靜瞧著她。
她總算是恩人的人了,有名有實的伴侶,是最有資格陪伴她的枕邊人。
她眼裡噙著笑,亮晶晶的,一夜過去,周身的氣質多了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美得更囂張,凜冽融化在骨子,溢位的柔情比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