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天裂山走勢一路向東,在那險峻的山勢盡頭,則是一片放緩的山巒丘陵地帶。
這裡就出了西秦地界正式進入馬韓了。
而到了這裡,他就在山裡找了匹瘸了腿的駑馬給自己拉車,然後從山中走了出來。
用瘸腿馬來拉車,這實在是和他那『颶風號』的馬車造型有些不太匹配,但管他呢……
馬韓算是東洲人類文明最璀璨的核心區域了,這裡民風開放而富庶,每個人都能說出兩句像樣的道理來顯得很了不起。
可是這裡偏偏又是朝堂對民眾管理最鬆懈的地方,所以是紀法鬆弛,府衙破敗。
於是在這開放的民風下,許多有識之士反而是推崇法家,認為唯有法家思想才能整頓馬韓上下使之國力強盛起來。
可偏偏就連這管理國家的貴族階層都習慣了這樣鬆散的法紀,就算是上層管理者都不想採納法家思想……
出了山口之後,這馬韓地界基本就是大平原地形。一眼望去很是開闊,同時也是水草豐茂土地富饒。
這樣的土地自然不會閒置,所以這馬韓雖然國弱,論人口也要超過西秦。
只是這人道介入得多了自然風光就少了許多。蘇禮漸漸也覺得沒趣,就只管驅車前往馬韓的首都新鄭,想看看這東洲文明的中心地帶會有什麼樣的人道成果。
來到新鄭城外,他找了個地方放走了那匹劣馬然後又將『颶風號』收起,這才掛著重新縫製的褡褳走向了城門。
這褡褳改了一下,讓縮小的肉腸和小貓菱紗可以一起呆在裡面。
修道之人不該干涉世俗,但很多時候卻是:就算干涉了,世俗也不知道啊!
就好像現在,入城門可是要接受檢查的。結果蘇禮只是用上了一些迷魂之法,這些守門的軍卒就都只當沒看見,讓他晃晃悠悠地走了進去。
他對這座繁華的城市覺得新奇極了,也是好奇這個地方的人都會關心一些什麼?
於是他找了家酒樓走了進去,然後點了些小菜和酒,邊吃邊喝饒有興致地聽著周圍人的家長裡短。
新鄭的居民們似乎很喜歡聊一些天下大事,然後不停地吐糟朝政上的失誤,又不斷地咒罵自己國家的羸弱……可偏偏,他們自己卻又不想改變什麼。
蘇禮聽著聽著就覺得無趣了,只覺得這裡雖然民風開放,卻也已經失了凝聚力。馬韓國雖大,在真正強者面前卻全然不值一提。
他一邊回憶著對馬韓的情報描述,一邊思索著:「法家?對哦,貌似我們西秦還少個法家的變法呢……這次來馬韓得要看看有沒有機會挖些人才過去給姬正搞個變法。」
他覺得這很可行,正琢磨著去哪找這種人才的時候……
卻發現一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猛然一拍桌子,面色通紅地站了起來語氣不屑地說道:「一群無知愚民!唯有法家才可救國,可汝等愚笨之人卻只願享受眼下的寬弛,殊不知我馬韓便是要亡於此寬弛也!」
「哪裡來的窮酸,別礙著爺們的酒興……店家,店家?!還不把這窮酸給趕出去?!」
立刻有店客很是惱怒地喊道。
法傢什麼鬼?要是馬韓真實行了法家,他們還能這麼繼續『暢所欲言』地評論國事嗎?
店小二立刻就為難了起來,他連忙上前扶著這醉醺醺的書生道:「先生喝高了,不如先回去歇息吧?」
那書生卻是臉色漲得更紅,隨後一副心喪欲死的樣子說道:「愚夫,都是愚夫!」
「如今我馬韓人連這樣的肺腑之言都不願聽了嗎?」
「國君不願聽,百官不願聽,就連國民也不願聽……我等法家還為何要在此留戀?」
「去休去休不如去休」
店小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