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天元一氣宗的蠡羊桑老和桑木道人離開之後,景晨才和韓嫣一起進入了蘇禮的塔樓長談。
「你做的很好,至少目前為止我已經不是毫無頭緒。」景晨首先誇讚了一下這一次充當誘餌的蘇禮。
蘇禮微微點頭,這方面也算是他主動配合的。他問:「安陽城中的那些人怎麼辦?一個個都找出來然後驅逐嗎?」
「這是第一步。」景晨語氣凝重地說:「透過這次我才發現,我們宗門一直以來都太自信了。其實西秦內部對我們恐怕早就產生了另外的想法。」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端。就算我們想要置身事外,可是靠向我們的西秦貴族我們必須要照拂一二,而與那些貴族敵對的一方則自然成了我們的敵人。」
「我們自詡超脫,但實際上人道之事參與進去了其實就已經是深陷其中。接下來,恐怕有得麻煩了。」
韓嫣在旁邊聽得不是很明白,她對這種朝堂之事以及宗門之間的互相博弈完全沒興趣。於是她按照自己直來直去的性子問:「為什麼不能直接讓那些不服從我們的官員好看呢?!」
這可真直接。
景晨卻是嚇了一跳,連忙打消韓嫣的主意說道:「你可知如今人道昌盛,且不說高居於上的君王,光是朝廷百官每個身上都有民願加持。若是我們直接以強勢插手朝政,那麼必然會遭受無窮的業力加身。」
「原來如此。」韓嫣嘀咕了一聲不說話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聽懂了。但很明顯的是,她正耐著性子在學習這些以往她不在意的東西。
蘇禮則是思考片刻之後問:「那麼我選擇的人呢?與其這樣在泥潭中茫然四顧,不如我們新開一池泉水。」
景晨點點頭說道:「很有道理,扶持姬正上位,那麼朝中的那些魑魅魍魎自然就無以為繼。」
可是隨後他又提醒了一點:「可是你得明白一點,我們要扶持他上位很簡單,可是這樣一來他在上位之後恐怕也依然會對我們防備重重。甚至戒心會比此時的秦王灞更重!」
所以才說人道之事麻煩啊,劍宗能夠在西秦地界維持那麼長時間的超然地位也真是不容易。
不過蘇禮忽然想起了前世看過的『封神』,那時無論是周軍還是商軍之中不都是有許多修士當值的?
甚至朝中重臣,更是不少由修士來擔當……他們就不怕人道業力?
他仔細想了一下,他們也有業力,所以在商朝戰敗之後位於商那一方的修士基本都灰灰上榜了。
而贏的那一方呢?卻是一個個肉身成聖功力大進!
所以人道之中不止有業力,還有大氣運可爭。
只是對於修士來說,要讓壽數悠長修士們要耐著性子呆在那龐大的官僚體制內接受約束,這簡直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可一旦他們端著修士的架子想要超然其上卻又想要獲得人道氣運,那麼最終結果往往是被這氣運反噬成為業力。
所以修士介入人道,往往是十分謹慎並且隱於幕後輕易不會露頭。
「但如果我們願意徹底容身入朝政之中呢?」蘇禮忽然問了一句。
景晨愣了一下,然後忽然展顏道:「歸鞘宮本就是西秦開國之君為國師所設之居所,如你願意的話,可為西秦國師!」
如果真是蘇禮的話,景晨倒是覺得也不是不可以啊。這少年人雖然年紀還小,但行事卻十分有條理,說不定能夠在這朝堂之上得享一番人道供奉。
蘇禮一聽連忙找了一個再恰當不過的理由:「我還小……」
「行,那等你長大些再說。」景晨點點頭。
這事就到此為止了,但是對於蘇禮來說卻是心中藏了一些想法。
當國師什麼的當然是不會去想的,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