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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他們愉快地分了手。

薩特思韋特先生非常激動。他急忙回到庫克,查詢了一下船次。然後他打電話給迪靈山莊,接電話的是男管家,聲音文雅而恭敬。

「我叫薩特思韋特。我這裡是——呃,一家律師事務所。我想就最近在府上做用人的一個年輕女子的情況做些調查。」

「是路易莎嗎,先生?路易莎·布拉德?」

「是這個名字。」薩特思韋特先生說,非常高興獲知這一資訊。

「很抱歉她不在國內,先生,六個月前她去了加拿大。」

「你能否告訴我她現在的地址?」

管家說恐怕不行。她去的那個地方在山區——一個蘇格蘭名字——啊,班芙,就是這個地名。房子裡其他一些年輕女人曾希望能收到她的來信,但她從未給她們寫過信或告訴她們任何地址。

薩特思韋特先生向他表示感謝,然後掛了電話。他依然不屈不撓。他胸腔中的冒險精神極為高漲。他要去班芙。如果這個路易莎·布拉德在那裡,他會想方設法找到她。

讓他吃驚的是,他非常享受這次旅行。他已經有很多年不曾遠航了。裡維埃拉、勒圖凱、多維爾和蘇格蘭是他經常去的地方。即將執行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種感覺為他的旅程增添了一種神秘的熱情。如果那些旅伴知道他旅行的目的,他們一定會認為他是個十足的笨蛋。不過,他們並不認識奎因先生。

在班芙,薩特思韋特先生發現他的目的很容易就達到了。路易莎·布拉德受僱於那裡的一家大飯店,在到達二十個小時之後,他就和她面對面站著了。

她是個大約三十五歲的女人,表情毫無生氣,但有一副健壯的體格。她有一頭淺褐色、略卷的頭髮,有一雙褐色的誠實的眼睛。他覺得她有些傻乎乎的,但是值得信任。

他宣稱自己受人所託,蒐集一些關於迪靈山莊慘案的進一步的資訊,她很快就相信了。

「我在報紙上看到馬丁·懷爾德先生被判有罪,先生,太悲慘了。」

然而,她似乎認定他有罪。

「一個非常好的年輕紳士走錯了路,但是,雖然我不想說死者的壞話,但確實是夫人讓他走上這條路的。她不肯放過他,就是不放手。於是,他們都受到了懲罰。我小時候,牆上曾經寫著一句名言,『神是輕慢不得的』。這話太對了。那天晚上我就知道有事要發生——果然發生了。」

「怎麼回事?」薩特思韋特先生問道。

「我正在我的房間裡換衣服,先生,剛好朝窗外瞥了一眼。碰巧有一列火車經過,冒出的白煙在空中升騰,形成一隻巨大的手,如果你相信我的話。一隻巨大的白色的手頂著深紅色的天空。手指像鉤子一樣,好像伸出來要抓什麼東西。可把我嚇了一跳。『你知道嗎,』我自言自語地說,『這是要發生什麼事的預兆。』而且果不其然,我就在那一刻聽見了槍聲。『發生了。』我對自己說。我衝下樓,跟卡莉和大廳裡的其他人一起走進音樂室。她就在那兒,被打穿了腦袋——還有一攤血,太可怕了!我告訴了喬治爵士我之前見過的徵兆,但他看上去並不在意。那天一大早我就深深地感受到了不祥,星期五,十三號——你能期望什麼呢?」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薩特思韋特先生很有耐心,一次又一次地帶她回到案件當中,仔細地詢問她。最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失敗了。路易莎·布拉德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但她的故事太簡單、太直截了當。

然而他的確發現了一個重要的事實。這份工作是喬治爵士的秘書湯普森先生介紹給她的。薪水高得足以令她心動,於是她接受了這份工作,儘管這需要她非常匆忙地離開英格蘭。一位叫登曼的先生安排好了加拿大這邊的一切事務,並且警告她不要給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