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艾倫森飛快地朝上面看了看。
「一扇窗戶?」
但是這一刻薩特思韋特先生沒有作答。他越過吉米的頭,看著從房子那兒走過來的三個身影——兩個男人中間夾著一個苗條的女孩。這兩個男人表面上很相似,高高的,黑黑的,古銅色的臉,目光敏銳。但是再仔細一看,這種相似就不見了。理察·斯科特,獵人、探險家,性格活潑,魅力四射。約翰·波特,理察的朋友,打獵的同伴,長了一張面無表情、木頭般的方臉和一雙若有所思的灰色眼睛。他是個安靜的人,樂於給他的朋友當助手。
兩個男人中間走著的是莫伊拉·斯科特,三個月前,她還是莫伊拉·奧康奈爾。她身材修長,一雙褐色的大眼睛充滿渴望。金紅色的頭髮像聖徒的光環那樣圍繞著她小巧的臉龐。
「那孩子不可以受到傷害,」薩特思韋特先生自言自語道,「如果傷害這樣的孩子,那真是可惡至極。」
辛西婭夫人揮了揮那把最新式的陽傘,招呼新來的客人們。
「坐下,別插嘴,」她說,「薩特思韋特先生正給我們講鬼故事。」
「我喜歡鬼故事。」莫伊拉·斯科特說。她在草地上坐下來。
「格林維斯家的幽靈?」理察·斯科特問。
「是的。你知道這事兒嗎?」
斯科特點點頭。
「從前,我經常來這兒,」他解釋說,「在艾利奧特夫婦被迫變賣之前。是『監視中的保皇黨人』,對嗎?」
「『監視中的保皇黨人』,」他妻子輕柔地說道,「我喜歡。聽上去很有意思。請繼續。」
但薩特思韋特先生似乎有點不太願意講了。他向她保證,這故事一點意思也沒有。
「現在你已經講了,薩特思韋特,」理察諷刺地說,「你的不願意更加吊人胃口。」
在大家的普遍要求下,薩特思韋特先生不得不講了起來。
「真的很無趣。」他抱歉地說,「我想,最初的故事主要是圍繞艾利奧特家的一位保皇黨人祖先而展開。他妻子有一個圓顱黨情人,把丈夫殺死在樓上的房間裡之後,這對犯了罪的情人逃跑了。但在逃走的時候,他們回頭望了一眼這幢房子,看見死去的丈夫的臉出現在視窗,正看著他們。這就是那個傳說,但這個鬼故事只是跟那個特定房間裡的一塊玻璃有關係。這塊玻璃上有一處不規則的汙痕,近在咫尺都幾乎察覺不到,但從遠處看去,的確像一張向外張望的男人的臉。」
「是哪一扇窗戶?」斯科特太太問道,向上看了看那房子。
「從這兒你是看不到的,」薩特思韋特先生說,「是在另外一邊,但幾年前被人從裡面用木板釘上了——我想,準確地說,是四十年前。」
「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做?我想你說過鬼魂是不能走動的。」
「確實如此,」薩特思韋特先生向她保證,「我猜——呃,我猜是人們對此慢慢產生了一種迷信的感覺,就是這樣。」
接著,他巧妙地轉移了話題。吉米·艾倫森已經準備好要滔滔不絕地講述埃及沙漠占卜者了。
「他們大部分都是騙子,隨時準備告訴你一些模模糊糊的過往,但從不對未來承擔責任。」
「我還以為通常是反過來的。」約翰·波特評論說。
「在這個國家預言未來是違法的,不是嗎?」理察說道,「莫伊拉說服過一個吉卜賽人給她占卜,但那個女人把錢還給了她,還說這樣不行之類的話。」
「也許她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所以不願意告訴我。」莫伊拉說道。
「別誇大其辭,斯科特太太,」艾倫森輕聲說道,「比方說,我就不相信不幸的命運正在籠罩著你。」
「我懷疑,」薩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