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用,謝謝,」馬普爾小姐說,「你真是個大好人!」她補充道。
「我想,你要見我……呃……是有什麼事吧?」我絕望地暗示道。
「哦!當然。我這一激動,把正事給忘了。」她講到一半就突然停住了,衝著她的女傭喊道,「埃米莉——埃米莉。不是那些床單。要有飾邊的,上面帶字母的,別離火太近。」
她關上門,踮著腳尖回到我身邊。
「昨夜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她解釋說,「我想,你會願意聽的,儘管目前似乎說不通。昨天晚上因為琢磨這件傷心事,我失眠了。於是,我起床看著窗外。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格拉迪斯·克拉姆,」馬普爾小姐一字一頓地說,「千真萬確,拎著一隻手提箱走進了樹林。」
「手提箱?」
我們直勾勾地對視著。「是不是很離奇?她半夜拎著手提箱去樹林裡幹什麼?」
「你瞧,」馬普爾小姐說,「我敢說這和那起謀殺案無關。但這件事很蹊蹺。恰好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我們都覺得有必要注意蹊蹺的事。」
「太令人驚訝了,」我說,「她是要去——呃——古墓裡睡覺嗎?」
「那是不可能的,她沒有,」馬普爾小姐說,「因為沒過多久她就回來了,但手裡沒拎箱子。」
我們再次直勾勾地瞪著對方。
第18章
驗屍於那天(星期六)下午兩點在藍野豬旅店舉行。不用我說,這令當地人興奮不已。聖瑪麗米德至少有十五年沒發生過兇殺案了。特別是普羅瑟羅上校這樣的人在牧師寓所的書房裡遇害,更是在村民中引發了巨大的轟動。
各種各樣的議論飄進我耳朵裡,其實我並不願聽。
「牧師來了。臉色很蒼白,不是嗎?他可能也動手了,畢竟是在牧師寓所乾的。」「你怎麼能這麼說呢,瑪麗·亞當斯?他當時正在看望亨利·阿博特。」「哦!但他們說他和上校爭吵了。瑪麗·希爾來了。你瞧她那樣,擺出一副臭架子,不就是給牧師家做幫工嗎。噓,驗屍官來了。」
驗屍官是鄰鎮馬奇貝納姆的羅伯茨醫生。他清了清喉嚨,調整了一下眼鏡,看上去神氣十足。
將所有的證據重述一遍只會令人厭煩。勞倫斯·雷丁證明是他發現的屍體,並確認手槍是他的。據他所說,案發前兩天,也就是星期二,他見過這支手槍。槍放在小屋的架子上,而且他的房門通常是不上鎖的。
普羅瑟羅太太作證說,她最後一次見到她丈夫大約是六點差一刻,他們在村裡的街上分開的時候。她答應稍後去牧師寓所找他。大約六點過一刻的時候,她取道後面那條小路,穿過花園門,來到牧師寓所。她沒聽到書房裡有說話聲,以為房間裡空無一人,但她丈夫有可能坐在寫字檯前,如果是那樣的話,她看不到他。據她所知,他的健康和精神狀況都和往常一樣。她沒聽說有哪個仇人對他如此懷恨在心。
接下來是我作證,我述說了我和普羅瑟羅約好了要會面,但我被電話叫到阿博特家。此外,我又描述瞭如何發現屍體,以及叫來海多克醫生的經過。
「克萊蒙特先生,有多少人知道普羅瑟羅上校那天晚上要去見你?」
「我猜有許多人。我妻子知道,還有我侄子,那天早上我在村子裡碰見普羅瑟羅上校時,他自己也提到了這件事。我想,有幾個人可能聽到了他的話,因為他有點兒聾,說話的時候嗓門很大。」
「這麼說眾所周知了?任何人都有可能知道?」
我表示同意。
海多克接著作證。他是一個重要證人。他詳細且專業地描述了屍體的外形和具體的受傷部位。他判斷死者是在寫便條時被槍殺的。他把死亡時間定在六點二十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