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看見警督的眼睛亮了一下,「那麼,你的女傭——你只有一個女傭——能證實這個說法嗎?」
「不能,希爾達出去了。」
「我明白了。」
「所以,很遺憾,你得相信我的話。」萊斯特朗茲太太說。
「你宣稱整個下午都在家?」
「你說的是六點到七點之間,警督。下午我散了一會兒步,五點前就回來了。」
「那麼,如果一位女士——比如說,哈特內爾小姐——聲稱她六點鐘左右來過這裡,按了門鈴,但沒有人聽見,於是不得不離開。你會說她搞錯了嗎?」
「哦,不。」萊斯特朗茲太太搖了搖頭。
「可是……」
「如果女傭在,她可以說主人不在家。如果我獨自在家,又碰巧不想見客——那就只能讓他們一直按鈴了。」
斯萊克警督似乎有些迷惑不解。
「上了年紀的女人無聊透頂,」萊斯特朗茲太太說,「哈特內爾小姐尤其無趣。她至少按了六七聲才肯走。」
她向斯萊克警督露出甜美的笑容。
警督改變了立場。
「那麼,如果有人看見你出門了,就在那時——。」
「哦!但是他們沒看見,不是嗎?」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漏洞,「沒人看見我外出,因為我在家裡,你明白吧。」
「的確如此,夫人。」
警督猛地將他的椅子拉近一點兒。
「我聽說,萊斯特朗茲太太,普羅瑟羅上校去世前的那個晚上,你去教堂舊翼拜訪過他。」
萊斯特朗茲太太平靜地說:「是這樣的。」
「你能告訴我那是一次什麼性質的談話嗎?」
「事關個人隱私,警督。」
「恐怕我必須要求你告訴我這個隱私的性質。」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我只能向你保證,那次談話的內容與這件案子毫無關係。」
「我不認為在這件事上,你是最適合作出評判的人。」
「不管怎麼說,你得相信我的話,警督。」
「事實上,我不得不相信你說的一切。」
「看來確實如此。」她表示同意,仍舊笑眯眯的一臉平靜。
斯萊克警督滿臉通紅。
「這是一件嚴肅的事,萊斯特朗茲太太。我想了解真相——」他將拳頭砰的一聲砸在桌面上,「我決意查明真相。」
萊斯特朗茲太太依然一聲不吭。
「問你話時,你必須提供證據。」
「是。」
她只回答了一個字,輕描淡寫,無動於衷。警督只得改變策略。
「你和普羅瑟羅上校是熟人嗎?」
「是,我和他是熟人。」
「很熟嗎?」
她說話前遲疑了一下:
「我好幾年沒見過他了。」
「你和普羅瑟羅太太熟嗎?」
「不熟。」
「請你原諒,不過,那個時間去拜訪有點兒不同尋常。」
「我不這麼看。」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和普羅瑟羅上校單獨見面。我不想見到普羅瑟羅太太,也不想見到普羅瑟羅小姐。我認為這是達到這個目的的最好方式。」
「為什麼你不想見到普羅瑟羅太太或者普羅瑟羅小姐?」
「警督,那是我自己的事。」
「這麼說,你拒絕做進一步說明嘍?」
「一點兒沒錯。」
斯萊克警督站起身來。
「夫人,如果你不小心,會讓自己的處境很危險。這一切看起來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