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那天下午不是一直都在辦公室裡嗎?」
「我想他在出門之前就殺了那個女孩,霍蘭德小姐不是在餐廳就是在廚房,他只要走進大廳,關上大門,別人就會以為他去上班了。然後他再悄悄溜進小衣帽間。等到只剩下安格妮斯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他可能按響了門鈴,再迅速溜回衣帽間。趁她去開門時,從後面把她打昏,並用串肉釺刺死她,再把屍體塞進櫃子。之後匆匆忙忙趕到辦公室。如果有人注意的話,會發現他遲到了一些,或許根本沒人注意。你知道,那時沒人去懷疑一個男人。」
「真是太殘忍了。」鄧恩·卡爾斯羅普太太說。
「你不替他感到難過嗎,鄧恩·卡爾斯羅普太太?」我問。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為什麼我要為他難過?」
喬安娜說:「艾米·格里菲斯又是怎麼回事呢?我知道警方找到了從歐文診所裡拿出來的大藥杵——還有串肉釺。我想一個男人要把這些東西放回到廚房的抽屜裡其實並不容易,你們猜猜看,它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剛才來的時候碰到納什,他告訴了我。在辛明頓辦公室一個廢棄的檔案櫃裡,之前是已故的加斯珀·哈靈頓-魏斯特爵士的財產資料櫃。」
「可憐的加斯珀,」鄧恩·卡爾斯羅普太太說,「他是我堂兄,那麼一個正直的老先生,要是他地下有知,肯定得打一個激靈。」
「居然留著那些東西,這不是太瘋狂了嗎?」我問。
「也許丟掉那些東西更瘋狂,」鄧恩·卡爾斯羅普太太說,「誰都沒懷疑到辛明頓身上。」
「他不是用藥杵擊昏她的,」喬安娜說,「那個櫃子裡還有一個鐘擺,上面有頭髮和血跡。他們猜他是在艾米被捕那天偷走那個藥杵的,並把割下來的書頁藏在她家。這麼一來,就又回到我剛才的問題:艾米·格里菲斯是怎麼回事,警方不是看到她打那封信了嗎?」
「對,沒錯,」馬普爾小姐說,「她確實打了那封信。」
「為什麼?」
「哦,親愛的,你一定知道格里菲斯小姐愛著辛明頓吧?」
「可憐的姑娘!」鄧恩·卡爾斯羅普太太面無表情地說。
「他們一直是好朋友,我敢說,她以為辛明頓太太死了,也許有一天——嗯——」馬普爾小姐輕咳了一聲,又說,「可是後來大家都聊起埃爾西·霍蘭德跟辛明頓的謠言,我想她可能感到很不安,認為那個女孩是個狡猾的風騷女子,伺機鑽進辛明頓的感情裂縫中,這種女人,根本配不上他。就這樣,她忍不住心裡的誘惑。何不利用匿名信把那個女孩從這個地方嚇走呢?她一定認為這樣做很安全,於是她做了,並做了一切預防措施。」
「哦?」喬安娜說,「請繼續說下去。」
「我可以想像,」馬普爾小姐緩緩地說,「霍蘭德小姐把那封信拿給辛明頓看的時候,他一定馬上就知道是誰寫的了,於是他想出一個一了百了的方法,讓自己能永遠安心。這方法不大好,可是你知道,他心裡非常害怕,警方不找到匿名信的作者,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把信拿到警察局時,發現警方已經看到艾米打那封信了,覺得自己碰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正好可以了結這件事。」
「那天下午,他帶著全家人到艾米·格里菲斯家喝下午茶。他是從辦公室出發的,帶了個手提箱,可以輕易地把割下來的書頁帶去,藏在樓梯下面的櫃子裡,為這個案子提供更多證據,加速解決。把書頁藏在那個地方是一步聰明的棋,讓人想起兇手處理安格妮斯屍體的方式,而且這麼做非常方便。他跟在艾米和警察後面,只要利用經過大廳的一兩分鐘就夠了。」
「不過,」我說,「有一件事我還是不能原諒你,馬普爾小姐——騙梅根上鉤。」
馬普爾小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