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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韋恩弗利特小姐回來了,喊道:「老天,『老呸』一定很喜歡你吧,對不對?小心它的耳朵,親愛的。它最近耳朵一直痛。」

可是她警告得太遲了,布麗吉特的手已經摸到貓耳朵。「老呸」對她嗚嗚大叫,猛的撓了一把,之後像尊嚴受到侵犯似的走開了。「噢,老天,它有沒有抓傷你?」韋恩弗利特小姐喊道。

「沒什麼大不了。」布麗吉特舔舔手背上的那條抓痕說。

「要不要擦碘酒?」

「不用了,沒什麼,不用小題大做。」

韋恩弗利特似乎有點失望。布麗吉特覺得自己或許有點失禮,又急忙說:「不知道盧克多久會到?」

「別擔心,親愛的,我相信菲茨威廉先生一定會小心照顧自己。」

「嗯,對,盧克很有經驗。」

這時電話鈴響了,布麗吉特快步過去拿起聽筒,是盧克的聲音,「餵?布麗吉特嗎?我在貝爾斯旅館,你的行李能不能吃過午飯再送去?因為貝特來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蘇格蘭場的督察?」

「對,他想馬上跟我談談。」

「沒關係,你就吃過午飯再拿來好了,順便把他的看法告訴我。」

「沒問題,再見了,親愛的。」

布麗吉特把聽筒收好,又把電話內容說給韋恩弗利特小姐聽。然後她打個呵欠,疲倦感已經克服了剛才那陣興奮。韋恩弗利特小姐發覺了,對她說:「你累了,親愛的,最好去床上躺躺。不,吃午飯前睡覺也許不大好,我想拿些舊衣服送給附近的一個女人——從稻田那邊散步過去,你要不要一起去?剛好可以趕回來吃午飯。」

布麗吉特欣然同意,她們從後門出去。韋恩弗利特小姐戴了頂草帽,有趣的是,她還戴了手套。布麗吉特想:「也許我們會到龐德街去吧。」

韋恩弗利特小姐邊走邊聊些有趣的鄉間逸事。她們穿過兩片稻田,一條崎嶇的小巷,然後走上一條通往樹林的小徑。天氣很熱,布麗吉特覺得走在樹蔭下很舒服,韋恩弗利特小姐提議不妨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今天實在很悶熱,你說是不是?我想等一下或許會打雷。」

布麗吉特有點睏倦,勉強接受她的建議靠在樹幹上。她半閉著眼睛,腦中忽然想起一首詩:

噢,你為何戴著手套穿過田野。

噢,沒有人愛的白胖女人。

可是這當然和她眼前的景象不合,韋恩弗利特小姐並不胖。布麗吉特把詩改成:

噢,你為何戴著手套穿過田野。

噢,沒人愛的灰瘦女人。

韋恩弗利特小姐打斷她的思路,說:「你很困了,親愛的,對嗎?」

她的聲音很溫和、很平常,但卻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使布麗吉特倏地張開眼睛。

韋恩弗利特小姐正俯身用熱切的眼光看著她,輕輕用舌頭舔著嘴唇,又問了一次:「你很困了,對嗎?」

布麗吉特相信這回沒有弄錯她的語氣,同時突然體會到一件事,立刻對自己的愚鈍感到沮喪。她曾經懷疑過事實的真相,可是也僅僅是懷疑而已。她曾經私下悄悄打算加以證實,只是從來沒想到自己會遭到任何暗算,她覺得自己一直把內心的懷疑隱藏得很機密,也從來沒想到有人會這麼快打定主意。傻瓜!比那些人還傻七倍!那杯茶——對了,茶裡一定有什麼東西,她不知道我根本沒喝,我的機會來了,我一定要假裝喝了。那杯茶裡有什麼東西?毒藥?或者只是安眠藥?她以為我一定很困——對了,就這麼辦。」她閉上眼睛,假裝用很自然、昏昏欲睡的聲音說,「我好睏好睏,真好笑!我怎麼會這麼想睡!」

韋恩弗利特小姐輕輕點點頭,布麗吉特從幾乎全閉上的眼縫中看著她,心想:「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