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的女傭替他開門,對他焦急的神情有點意外。她說:「小姐出去了,是韋恩弗利特小姐告訴我的。我看看韋恩弗利特小姐在不在。」
他一把推開她,走進起居室。艾米麗跑上樓,一會兒,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下來說:「主人也出去了?」
盧克抓住她肩膀說:「從哪邊走的?到什麼地方去了?」
她瞪著他,喘息道:「她們一定是從後門出去的,不然我一定會看到。」
盧克跑出門外,穿過小花園,看到有個男人在修剪樹籬。
盧克跑上前,努力用自然的聲音問了個問題。
那人慢吞吞地說:「兩位女士!噢,有,走了一會兒了。那時候我正在樹後面吃午飯,她們大概沒有看到我。」
「她們從哪邊走的?」盧克儘量使聲音顯得自然,可是對方一邊慢吞吞地回答:「從稻田那邊去,然後往哪邊走就不知道了。」一邊睜大了眼睛打量他。
盧克向他道謝之後,立刻拔足飛奔,他越來越覺得危急。
他一定要趕上她們——一定要!他也許真的瘋了,也許她們只是隨便走走——可是盧克內心卻有個聲音在催促他,快!快!
他穿過稻田,然後在一條小巷口遲疑著,不知道該往哪邊走。就在這時,他聽到有人在喊——很微弱,很遠,可是絕對錯不了——「盧克,救命!」然後又是一聲「盧克!」盧克聽出叫聲發自樹林那邊,立刻奮不顧身地跑過去。這時又傳來更多聲音——掙扎、喘息、像要窒息似的咳嗆聲。盧克及時跑上前,把那個瘋女人的手從被害者的喉嚨上一把拉開,用力抱住她。她掙扎、口吐白沫、詛咒著,最後終於一陣痙攣,在他有力的手掌下一動不動。
第二十三章 新的開端
「可是我不明白,」惠特菲爾德爵士說,「真的不明白。」
他努力想保持自己的尊嚴,可是在他傲慢外表之下,卻明顯地露出令人同情的困惑。他實在沒辦法相信剛才聽到的這些奇怪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惠特菲爾德爵士。」貝特督察耐心地說。
「首先,她的家族本來就有點不正常,那種舊式的家庭經常有這種情形,我想她也有那種傾向。其次,她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但卻一再受到打擊,先是她的事業,接著是她的愛情。」他咳了一聲,又說,「據我所知,是你甩掉她的。」
惠特菲爾德爵士頑固地說:「我不喜歡『甩掉』這個字眼。」
貝特督察改口說:「是你取消婚事的嗎?」
「嗯,沒錯。」
「告訴我們是什麼原因,戈登。」布麗吉特說。
惠特菲爾德爵士微紅著臉說:「好吧,既然你們一定要我說,我就說吧。奧諾麗亞有隻金絲雀,她很喜歡它,常常用嘴餵它吃糖,可是有一天鳥沒有吃她的嘴裡的糖,反而拼命啄,她氣得不得了,一把抓起鳥,然後扭斷了它的脖子!我——從此以後,我再也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愛她,就告訴她,我覺得我們兩個人都錯了。」
貝特點點頭,說:「對,一切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正如她對康威小姐說的,從此以後她就全心全力朝一個目標努力。」
惠特菲爾德爵士不相信地問:「你是說她一心要使我成為殺人犯?我真不相信。」
布麗吉特說:「是真的,戈登,你不是也覺得也很奇怪,為什麼惹你生氣的人都馬上會死嗎?」
「那當然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奧諾麗亞·韋恩弗利特,」布麗吉特說,「戈登,你一定要明白,不是上帝把湯米·皮爾斯從視窗推出去的,其他人也是一樣。根本就是奧諾麗亞害死他們的。」
貝特說:「你說今天早上有人打電話留了口信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