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九沒想到理由是這個,一時間都震驚了。
她看著越來越大,擴散開來的汙點。意識到事情大條,這個公孫華陰既然能為禍蒼生多年,積攢上千年的罪孽,自然不可能那般輕易就被驅逐。他的靈體和肉身雖然好殺死,但身上背負的孽障的危害卻不會隨著死亡而消失。反而因為失去控制,危害更大?
「荒謬!」周輯幹過同樣的事,但他跟公孫華陰有本質的不同。他本身是魔域的力量源泉,這公孫華陰是盜取靈界氣運的賊,兩人如何能相提並論!
「不過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卑鄙小賊,也能拖著旁人一起死?誰給他的臉!」
魔主大人覺得鄂北冒犯了,公孫華陰跟他相似的屬性讓他感覺到濃濃的憤怒:「本座倒要瞧瞧。這破東西的孽障到底能有多驚人!」說著,周輯便要放開身體的魔氣。
他最擅長以毒攻毒。既然孽障不能清楚,他就讓更強的魔氣將其吞噬。
就在周輯要肆放魔氣之時,兩隻金龍出離的憤怒了!
他們嗷嗚一聲仰天長吟,飛身化作巨龍就像這粗魯的魔族撲咬而來。周輯正好嫌憋屈,頓時就跟著兩條龍打成一團。而青龍白晨守在單九身邊,目光幾次在周輯和單九兩邊流轉。
「想去就去吧。」
單九早就感受到白晨躍躍欲試的心情。早在金龍出現的瞬間,他就已經控制不住靈魂的顫抖。單九不管這些無意義的打鬥,她將目光投注到越染越大的黑色墨點。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沈蘊之顯得如此的無能,同出一源居然差點被一個半殘廢給吞噬了。
沈蘊之感受到強烈的注視,眼睫微微顫抖了一瞬,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接,他看到了單九沒有收回去的疑惑。關於這點,他沒有辦法為自己辯解。因為,他確實鬥不過公孫華陰。這並非後天努力或者資質的問題,而是公孫華陰跟他本就是一體。一體分割成兩面,就像一個餡餅,公孫華陰佔據了餡兒的位置,而他只分到了邊角料。
資質上的差距,即便他戰力比公孫華陰強,靈體的弱勢讓他對於公孫華陰毫無招架之力。
不過,他也並非拿這個公孫華陰沒有辦法。公孫華陰能吞噬他,反過來,他一樣也能吞噬公孫華陰。
沈蘊之趴在地上,靈體被撕裂的疼痛讓他麻痺得爬不起來。
單九已經轉移視線,將目光重新投向這漸漸擴大的墨點上。與此同時,下界電閃雷鳴,天空之下已經狂風驟雨,一片天塌之景。下界的眾多生靈尚且不知天空之上發生了何事,只覺得天空被捅破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雨水正嘩啦啦地往下倒,儼然要發洪水了。
凡人們不知發生何事,見如此可怖的天氣景象,一時間惶惶不可終日。
「是天罰嗎?」
「是不是天罰?」有那胡思亂想的老嫗老叟,嘴裡念念有詞,「是不是有誰做了對不住輯神的事情,神靈震怒,要罰了?」
「是誰!有是誰在背後激怒我們的神靈!」
「到底誰誰!」
……
一時間,輿論紛紛,眾說紛紜,群分四起。
天衍宗等眾多仙家門派還不清楚上面的情況,雲層之上又一層特殊的結界。沒有達到足夠的境界,他們根本觸碰不到那一層屏障。百姓和眾多生靈的質問他們沒辦法回答,在遍尋無果之後,他們只能耐著性子去安撫躁動的人群,奉勸他們等單九幾人回來。
「先救人!」顧城越領著天衍宗一眾予以施救,「洪水之下,必然會有災禍。」
只要儘量減少不必要的死亡,安撫住所有生靈,情況必定沒有那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