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才來了不到十五個人,吃早餐的、打水的、收拾桌子的、看書的,還有像盛棲池這樣補作業的,各幹各的,安靜得能清楚聽見走廊上的腳步聲。
盛棲池寫完試卷第一面,起身去接水,一轉頭竟然看見之前還一臉囂張、天王老子來了他也要睡覺的倪不逾竟然捏著根筆在寫題,她湊近了看一眼,是她正寫的那份數學試卷。
嘖嘖。
一大早就上演的真香現場。
盛棲池偷偷笑了笑,在倪不逾抬眼看過來之前走掉了。
盛棲池接了杯水,又去了趟洗手間,再回來時,發現倪不逾又趴下睡了。
這麼快就放棄了?
她躡手躡腳地走近,剛在他桌子前站定,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倪大少爺就像頭頂了長了眼似的,抓著卷子往她眼下一遞。
盛棲池戰術性後仰,等看清他手裡的東西時又是一愣:「你,你,你竟然這麼快寫完了?」
「自己抄,別影響我睡覺。」倪大少爺頭都沒抬。
「哦,好的,您繼續睡。」盛棲池從善如流地接過試卷,老實坐好。
把試卷翻了一面她才發現,原來他只寫了後面一面大題。
不過剛好,她前面已經寫得差不多了,沒寫的正好可以抄上。
盛棲池三下五除二地抄完了試卷,回頭打算還回去,發現少年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她想了想,十分貼心地幫他補齊了前面一面的答案。
—
無波無瀾地上完兩節課,課間操之後,叢眠拉著盛棲池去小賣部買了一大堆零食。
兩人隨著人流回到二樓,叢眠在零食袋裡單獨拿出一盒巧克力,讓盛棲池等她一會兒。
盛棲池咬著棒棒糖靠在欄杆邊,看著叢眠朝三班去了。
紀臨西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兩個人站在走廊上,有說有笑地在聊著什麼。
片刻後,紀臨西狀似無意地朝樓梯口處瞥了眼,快速收回了視線,拍了下叢眠的腦袋。
然後盛棲池就看見叢眠突然像被雷擊了一般開始扭動起來,邊做作地扭動邊朝紀臨西胸前靠近了些,然後似嗔似怒地把巧克力往他肩膀上一砸。
盛棲池抿了抿唇,突然覺得嘴巴里的糖有點齁。
下一秒,紀臨西又伸手颳了下叢眠的鼻尖,笑意溫柔。
盛棲池驚訝地眨了眨眼睛,感覺眼睛突然也有點疼。
叢眠又矯揉做作地和他互動了一會兒,紀臨西又朝樓梯口瞥了眼,唇角笑意收了收。
盛棲池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一個拿著餅乾盒的女生匆匆跑下去了。
等她疑惑地收回視線,叢眠已經大搖大擺地走回來了,神色自然如常,和剛才那個宛若抽風的模樣判若兩人。
盛棲池又詫異地往三班方向看了眼:「搞什麼東東?」
「演戲。」叢眠呼口氣,拉著她進班。
回到座位,叢眠第一時間看手機。
紅包到帳。她把零食袋在兩人桌子中間攤開:「片酬到位,隨便吃。」
盛棲池這才明白剛剛那兩個人是在演戲,裝親密扮情侶,演戲給那個抱著餅乾盒落荒而逃的可憐女孩看。
「我倆老cp了。」叢眠咔咔咬著百醇餅乾棒,「從初中開始就是,碰到不喜歡又纏人的追求者時就把對方拉過來演戲,假扮男女朋友。」
盛棲池朝她比了個大拇指,「都這麼多次了你們就沒假戲真做啊?」
「都這麼多次了誰還能有感覺啊?」叢眠答得理所當然:「我從幼兒園起就天天和他混在一塊,看他就像看空氣一樣熟悉,根本就沒有性別意識。」
「再說了,我可是有演員的基本素養的。」她得意地揚了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