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朝陽籠在他的臉上,甚至能看見那些細小的,近乎透明的絨毛。
血與鐵鏽的氣息也被日光烘得暖融融的,讓人想起令人睏倦的夏日午後, 忍不住想要再躺下來,抱著他再睡上一會兒……
凌睜開左眼,紅眸倒映出陸墨呆滯的臉:「雄主,早安。」
他的聲音低沉慵懶,帶著曖、昧的嘶啞和微微的鼻音。
陸墨:……
陸墨:!!!
陸墨:=口=
一瞬間,昨夜的一切都湧上心頭……
……
某隻母胎單身——並且單身了兩輩子的雄蟲並沒有意識到,結婚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從此一張床上有了兩個枕頭,一個衣櫥裡有了兩個人的衣服,浴室裡有了兩套洗漱用品。
他嚮往常一樣換好睡衣躺在床上,準備進行一天的總結工作。
吾日三省吾身:今天有好好地扮演一個渣渣嗎?
今天有學習到渣渣的精髓嗎?
今天有攢到渣渣值嗎?
——都沒有,渣渣值還被扣光了。
越想越氣,越想越氣,陸墨抱著枕頭翻了一個身,卻翻進了一個懷裡。
陸墨:……
熟悉的資訊素味道迅速包裹住了他,他心跳飛快,臉頰微燙,死死地抱著枕頭擋住臉不肯放手。
雌君的胸膛微微顫抖,發出低沉的笑聲,然後伸出手——拿掉了陸墨懷裡的枕頭。
他們之間的距離突然縮小到了一個呼吸的距離,甚至能感受到微熱的鼻息繚繞。
即使看得再久,陸墨都無法否認,凌長得太過漂亮,他的視線總是不由自主地被凌的雙眸吸引……
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陸墨的理智上知道自己應該遠離凌,他只不過是一個趁虛而入的卑鄙人渣,更加卑鄙的是,他在暗喜自己能成為凌的雄主。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但他的理智在這時候失效了,他連一厘米都不想遠離凌,只能僵在原地。
凌的神情很嚴肅:「陸墨,你知道雄主的義務麼?」
陸墨暈暈乎乎地看著他:「是、是什麼?」
薄薄的被子蓋在凌的肩頭,露出修長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月光照得那一小片面板好像在發光。
老天……
陸墨動都不敢動,他躺在雌君的懷裡,隔著薄薄的布料依稀能感受到,雌君並沒有穿什麼……
凌的神情卻絲毫沒變,要不是這個場景不對,陸墨幾乎都要以為他在開會,而自己是他的下屬,正在聽從他佈置的任務。
他說:「帝國要求雌君五年內必須誕下一個蟲蛋,越高等的雌蟲越難以受孕,依照如今最新的醫學研究成果,再結合你我之間的等級差距——」
陸墨眼神空茫:「也、也就是說……」
凌忽地翹起嘴,銀色的睫毛在月光裡晃了晃:「您一年需要睡、我二百次以上,我們才能完成任務。」
「時間緊,任務重,我們抓緊時間吧。」
……
陸墨的臉色飈紅,雌君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綠眸的成熟雄蟲瞪著凌:「你、你這隻淫、盪無恥的雌蟲!你怎麼能勾、勾引我——」
凌無辜地眨了眨眼:「可是……我勾、引的不是我的雄主嗎?」
陸墨:=口=
他張口結舌,臉色越來越紅,越來越紅,最後幾乎要冒煙了——
最後將臉埋進枕頭裡,氣息微弱地罵道:「你真是一隻不知體面的壞、壞雌蟲……」
雌蟲湊近了一點,在他沒有被埋進枕頭的耳朵邊低聲說道:「那……」